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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深知皇上一片抚慰忠臣的心,然即便是封异姓王,封地在何处,食邑多少,还有是否世袭罔替,等等诸多事宜需要斟酌。
而林老将军满门被害,还谈何封地食邑,谈何世袭罔替?如此既不符合祖宗规矩,更是在辜负和浪费皇上的一片抚慰之意!”
“皇上,此事当真不妥,还望皇上三思,而后收回成命!”
话落,周沐寒缓步上前,带着一股迫人的气息。
政渊帝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恼怒来,这个周沐寒是仗着此番救驾有功,想逼迫他不成?
他是堂堂一国之君,他才是那个能主宰一切的九五至尊,而不是周沐寒!
“祖宗规矩?那是邵氏的祖宗规矩,而非你周沐寒的祖宗规矩!
朕说要追封林老将军为昌荣王,那他就是实实在在的昌荣王!”
“你不是问世袭罔替吗?老昌荣王不在了,其子就是小昌荣王;小昌荣王不在了,其孙就是昌荣王!”
“昌荣王封地炎青州,食邑三千户!
朕意已决,任何人再敢多言,休怪朕送他去到老昌荣王面前,与老昌荣王辩说此事!”
政渊帝噼里啪啦一番话下来,看着周沐寒震惊到语塞的模样,心头顿时畅快起来,却没有看到周沐寒眸中一闪而逝的光芒,以及他背在身后的手,做出的手势。
而沈凌欣看到周沐寒的手势,压下心中的惊诧,立即磕头扬声喊道:“臣女代林家叩谢皇上隆恩!
代昌荣王叩谢皇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平身吧。”
政渊帝满意的点了点头,为自己话语的无懈可击,而暗自得意。
虽然他先前下旨,让沈氏女承袭了林家的一切,但所有人可听好了,他说的是昌荣王封地炎青州,食邑三千户,与其他人无关。
再多的银钱与荣光,都是给昌荣王的,即便是承袭林家的沈氏女,也得不到分毫。
可惜,政渊帝不知林子晋还活着,也就不知道沈凌欣这两句代谢中的深意,自然就没有料到他今日的金口玉言,导致雨墨国多了一个年仅五岁的异姓王——昌荣王林子晋!
事情被政渊帝一锤定音,谁也不敢再多言,而经历了断指,再续接之痛的政渊帝,也委实是支撑不住了,万事以稍后再议为借口推后,就迅速退朝离开了。
一场纷纷扰扰的逼宫夺位的大戏,居然就这么落幕了。
要不是大殿上还残留着血迹,众人几乎要以为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你是故意的?”
回去的马车里,沈凌欣问道。
其实,不用周沐寒回答,沈凌欣当时就已经知道,周沐寒就是故意要与政渊帝唱反调,如此政渊帝才会将林家封异姓王之事定下来,林子晋才会成为昌荣王。
只是,周沐寒是怎么知道子晋还活着的?她似乎并未透漏分毫!
而周沐寒不回答,只不知从何处拿了一方绢帕出来,用力地擦拭着沈凌欣衣裙上的靴子印。
那是先前邵穆漳踹的一脚留下来的。
见状,沈凌欣顿时哭笑不得。
先前在大殿房梁上之时,周沐寒就无比介意她唇角的那抹血,以及她衣裙上的靴子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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