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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博望苑,看着行宫附近方圆十里,都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刘荣便不自觉的翘起了嘴角。
――如果说,长安城内的太子宫,是刘荣理论上的居所,或者说是办公地点的话,那这方博望苑,便是刘荣真正意义上的私人领地。
在这片私人领地,刘荣就算是手搓蘑菇,更或是捣鼓着要把地球炸个对穿,也没人会说什么。
如此大的自由度,自也是让刘荣撸起袖子,立志要做出一番事业。
而刘荣要在博望苑进行的伟大事业,便是以这一圈围绕太子行宫――或者说是‘太子别居’的建筑,来作为开端。
“奉家上之令,由少府负责建造于东侧的鲁班苑、北侧的校场,以及西侧的兵营,都基本已经建造完成。”
“再等少府添置过一应器具,便可供家上大展宏图。”
太子莅临,博望苑令栗仓自然是第一时间出现,并陪同在了刘荣左右。
听着栗仓有条不紊的汇报着博望苑的初期建设工作,刘荣的注意力,却更多被这位母族外戚出身的表兄所吸引。
作为栗氏一族倾力培养的下一代接班人,栗仓打自记事的年纪起,便一直在接受精英级别的教育。
只是不同于后世新时代,精英阶级对后代更偏理、工的教育模式――汉家如今现有的精英教育模式,还是更倾向于武。
往小了说,是强身健体,打熬筋骨,锻炼武艺;
往大了说,则是朝着将官的方向培养。
毋庸置疑的是:栗仓此人,不说旁的,单看这卖相,显然是个相当出色的武将胚子。
只是如今汉家,除了讲究‘以武一切’,也还讲究个文武不分家、上门治军下马治民;
从小就接受预备将官级别的精英教育,又在吴楚之乱时去见了世面,如今回到了长安,脱下了军袍,栗仓那已经被晒成小麦色的刚毅面容之上,也难免多了一抹平和。
只是这平和,并不像年长者的慈祥,又或是读书人那样的书卷气,而是明明能看出来是武人,却又并不会让人生出恐惧、疏离的亲切。
再加上虚长刘荣几岁,已经及了冠。
一眼看上去,膀大腰圆,粗眉大眼,五官端正,穿着官服、腰系官印――还真有了些青年才俊年少得志,朝气蓬勃的意味在其中。
“不错。”
“这方博望苑,表兄照看的不错。”
简简单单一句话,刘荣便算是认可了表兄栗仓,在过去这段时间的工作成果。
见刘荣如此表态,栗仓也只是腼腆一笑,不卑不亢的拱手客套了一声。
如此,刘荣对表兄栗仓,无疑更高看了一眼。
“说是这段时日,少府经常亲自来博望苑监工?”
轻声一问,刘荣便自然地侧过头,略带审视的望向栗仓那越来越阳刚、越来越稳重的国字脸。
便见栗仓又是咧嘴一笑,当即答道:“是。”
“一开始,少府颇有些瞧臣不上,唯恐家上交代的事儿,都被臣这个幸佞小人搞砸了。”
“来了几回,见没出什么乱子,倒是不怎么来了。”
“只是近些时日,又开始隔三差五的来,也不同人搭话――就带着一群少府大匠,钻进鲁班苑里嘀嘀咕咕,敲敲打打。”
“――臣去过两回,却是连鲁班苑的门儿都进不去。”
“说是什么,陛下有旨意:秩二千石以下、爵关内侯及以下者,非诏不可擅入鲁班苑……”
说着,栗仓也不由得试探着侧过头,将信将疑的望向刘荣,显然是在怀疑岑迈所言‘陛下有诏’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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