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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真到了那时候,究竟是谁不好看……
“太子,真要这么狠心?”
“真要把事情做绝,连一点宗亲情谊都不讲了吗?!”
在刘嫖看来,自己已经做出了相当大的让步,来满足刘荣了。
按照刘嫖的认知,刘荣接下来就该顺坡下驴,待着台阶就下来,把这件事直接翻篇。
甚至日后,刘荣还应该为了此番,自己所遭受的千万钱亏损,而另外补偿自己!
但可惜的是:刘荣,并不是刘嫖想象中,那个任由自己拿捏、任自己编排的泥塑雕像。
对于刘嫖为自己‘给足’的面子,刘荣,却是连个假笑都欠奉……
“孤的心,狠吗?”
话都聊到了这个份上,刘荣也不再寻情假意,自称为‘侄儿’了。
从刘嫖不顾亲情,亲自下场哄抬粮价――甚至是在天子启、窦太后都分别打过招呼,自己也亲自上门,做过最后通牒之后,依旧固执的要和刘荣作对时开始,刘荣,就已经没有这个姑母了……
“嗯?”
“孤的心,狠吗?”
???
“还未出生――还在娘胎里,便见惯了深宫里的明枪暗箭,阴谋诡计;”
“出生即为庶长子,既是万千瞩目于一身,也聚万千敌意于己身。”
“――两岁风寒,三岁发热,五岁落水,九岁中毒;”
“本以为父慈母爱,等到了记事的年纪,母亲却已经失了圣眷……”
说着,刘荣便含泪带笑的抬起手,指向与乙殿一墙之隔的画室。
“便是在这里;”
“孤和母亲,还有两个弟弟,便是在这方画室相依为命――足足一十五年。”
“好不容易等到父皇即立为帝的一天,搬出了那间画室,搬出了这太子宫;”
“却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母子四人相依为命。”
“那方新的囚笼,叫凤凰殿……”
???
“孤,是皇长子。”
“而且,是没有嫡出兄弟的皇庶长子。”
“――若是做不成储君,孤,母亲,还有两个弟弟,都必定不得好死!”
“但做储君,又谈何容易呢……”
“母亲,拖累我;”
“父亲,不喜我;”
“便是一向不怎么厌恶我的皇祖母,也因为我没娶一个才刚断奶的表妹,便从此厌了我。”
言及此处,刘荣原本撒向殿外的目光,便不由落在了刘嫖的脸上。
刘荣在笑;
笑里却满是苦涩。
刘荣在流泪;
泪里,却又满带着喜悦……
“孤的心,狠吗?”
“――都说母亲拖累我,我何曾弃母亲于不顾?”
“――都说父皇不喜我,我又何曾献媚于君父当面,以邀圣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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