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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流圈拥有他名片的人物,不超过十位。
陈家占了四个,老师占了五个,最后一个,在眼前了。
最关键不敢造假,也造不了假,陈翎字迹特殊,收尾的一笔划得长,大气磅礴。
像极了他本人的气势。
在长安区局,无人不识。
男人郑重打量沈桢,“你是陈厅的家属?”
关系不太好介绍。
她含糊其辞,“他是。
。
。
我三叔。”
男人恍然,“恕我眼拙了。”
他恭敬归还名片,“我带你过去。”
沈桢提着餐盒,“要检查吗?”
男人余光一瞟,“吃的?”
她点头,“黄焖牛肉。”
男人乐了,“我们伙食是差点,大老板吃不惯。”
沈桢犹豫一秒,“他挨饿了?”
“那肯定啊,我们可供不起山珍海味和现磨咖啡。
平时加班吃泡面,头儿比我们丰盛,吃二十元的盒饭。
我们区局是陈厅带出的下属,严格执行艰苦朴素。”
男人在三楼的一扇铁门前驻足,指纹解锁,“最多十分钟,我们组长一点半准时提审。”
审讯室内吊着两排老式管灯,灼白的灯光刺得眼晕。
往里走,烟雾浓稠呛人,视野也混沌。
歪倒的矿泉水瓶和吃剩的快餐盒摆满审讯桌,空气冷冰冰,无比压抑。
墙根下的单人椅,陈崇州坐在上面,仰望四四方方的天窗,一张侧脸在明亮的光影中消沉又寂寞。
像是有所感应,他忽然偏头,看向身后。
沈桢在弥漫的白烟里,一寸寸清晰。
陈崇州没想到她会出现。
就像最初,她不经意在他的世界掀起浪花,开始这段阴差阳错的故事。
这几天,他反复回想,自己似乎辜负了许多女人。
除了倪影。
他的三十二年有意或无意,踏足过一些女人的生命。
在纸醉金迷的夜晚,在意气风发的白昼。
他甚至不记得她们的名字。
可当陈崇州现在回过神,确信沈桢不是虚无的影像,而是真的,他大喇喇笑,“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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