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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凶蛮教育（第1页）

“人类是怎么说的，棍棒教育？我这儿只有尖牙和利爪”

——红龙克蠕利的炼金残页

当克蠕利回到上层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寒气与让他鳞片震颤的锐利尖端在视野中不断放大。

他猛地将身体缩紧，红龙修长的脖颈上肌肉一块块显现出挤压的弧度，让他的脑袋足以在瞬间偏转，弯曲，让那一团飞舞的碎裂冰片擦过他的头颅。

但其中一片透明，闪烁的冰凝碎片还是擦过了克蠕利的面颊，暗红的鳞片足以承受子弹的冲击，却在这一小片冰下咔嚓碎裂，刮擦出冻结的鲜红小冰粒。

就在他全身绷紧的刹那，原本只要光滑瓷砖的地表飞速凝结上了一层细碎的白霜与冰层，让红龙的灼热呼吸凝结为滚滚白雾。

只要他落足就必须想办法在这地面上维持平衡，而且还有一道污浊，弥漫着浓厚血腥味的红色顺着这层冰雪蔓延开来。

如果是普通的红龙，就能使用龙息去融化掉这一条危险的冰路，但克蠕利缺乏生成龙息的器官，虽然他已经从炼金术中获得了一种代偿，不过那种能力是有限的。

所以他在锻炼的本能下选取了最简单的办法，展开翅膀，飞了起来。

这对于幼龙是个简单的动作，他们飞行起来和蜂鸟一样灵活，但在青少年与成年后，龙日益增长的体格就让他们的飞行变成了一种需要准备，蓄力的笨拙行为。

虽然他们能一口气飞跃一个城市，却很难像鸟一样原地起飞了。

克蠕利可以，他的翼展弹开的异常迅捷，也粗暴，像是昆虫从翅鞘下弹开透明的震膜，一瞬间就让骨骼舒展，皮膜在其间撑开。

一般的龙这么狠心对待自己的龙翼，很有可能导致皮膜撕裂，更严重的则是肌肉的损坏乃至骨骼。

但这头红龙的身体已经不同于同类，既然他出生就残缺，为何还要跟同类一样成长了？

就在他腾空而起的时候，一道敲击声传来，那条染红的冰雪小径上凸出了一根根锋利，钟乳石般厚重的冰矛，他躲开了一个，尾巴在弯曲中猛地弹起，抽断了另一个，但它们接二连三，有一根已经刺穿了他的后腿。

红龙滚烫的血液瞬间融合了冰矛，也带来了更大的爆炸。

克蠕利的脑中冒过了一堆思绪，这几下都不是法术，很明显是德鲁伊的神术，一环的冰封小路，血雪术，三环的冰矛。

都是些术士与法师看不上的所谓小伎俩，但要是克蠕利没有即使飞起，他先是会可能滑倒，或者必须不断维持平衡，然后就会被浸染满自然腐烂部分的血雪弄的恶心不以，失去判断力。

然后那些冰矛就会一个不留地刺在他的身上，包裹着满身的冰粒，像是生机大师平时吃的那个零食——叫什么糖葫芦。

他的老师要杀了他？因为他偷偷假冒基因密码看到了那个女孩，还是尊主终于觉得克蠕利的存在是无用的，让生机大师处理掉这个废物？还是……

在思考中，克蠕利也让针管再次刺入体内，注射进炼金师的突变药剂。

这次的药剂没有增强他的力量，而是让他的肌肉更加充满韧性，像是无数弹簧与拉伸带，整个体型在蠕动中变得更加修长，优雅，更像是沾满火与红色的有翼巨蛇。

力量对于他的老师没有意义，德鲁伊随时能变形为更具蛮力的野兽，强化体质不过是延长自己的受伤与折磨。

速度，所有的突变都向着更快的速度，更灵敏繁多的神经涌去，克蠕利在空中扭转身体时甚至引发了鞭子抽打空气般的爆破音。

他向着出口弹射飞去。

冰雪在地面上融化为一滩积水，汇聚为了微缩的池塘。

下一刻，这片临时的水面中便爆发出大量的水藻，随着水中闪烁的绿蓝光泽而生长，像水怪的卷须那样打破水面，向着克蠕利缠绕而去。

红龙只是在空中转了个身，他的利齿咬合，爪尖与翼展边缘随着翻身一起甩出，柔韧的四肢带动其高速切割过那些水藻，尽数搅碎，粘稠的绿黑藻须仅仅在他身上纠缠了一两秒，就消失殆尽。

但他也迟了一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