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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我林老虎——尿裤子了?我翻身坐起来,果然,我闻见自己身上浓烈的尿臊气!
哎哎,我真真难受死了,人说,虎死威不倒,我怎么就是这种衰人,还林老虎呢,狗屁!
这时,张纪委和何局长走进来。
望着他们,我不禁有点儿庆幸,我,大名鼎鼎的林老虎,果然不同凡响,就是犯事规格也高,惊动了省城地区的大人物,还设置了专案组。
有点儿阿Q?
几个大人物进来后,都不说话,用狼一般的眼睛望着我。
屋里的空气沉闷,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我将视线转向墙壁。
我分明看见,张纪委和何局长诡谲的神色,却并不问我。
他们到底掌握了我什么,怎么这样成竹在胸的样子?我到底哪个环节出错,我的软肋,到底在哪里?
“林中权,你是聪明人,脑子转过弯儿来没有?是竹筒倒豆子痛快地交代问题,还是挤牙膏样一点一滴地说?不过我们奉劝你审时度势,一切取决于你的态度,你自己权衡吧。”
张纪委点着了一支香烟,慢悠悠地对我说道。
我抬起头,迅速瞥了他一眼,然后又将头低下。
我可不能乱开口,我得审慎。
我知道祸从口出,在不知道对手底细的情况下,我当然不能自乱阵脚。
他们,到底掌握了我什么?
“我说林中权,你不是大名鼎鼎的林老虎吗?你的威风哪儿去了,你那口若悬河的口才哪儿去了?怎么,连话也不敢说,成病猫了?”
那叫小李的青年忿忿地道。
张纪委将手一挥,小李刹住话头。
几个人都找地方坐下,屋里烟雾弥漫,灯光都显得朦胧了。
我突然咳嗽一声,虚弱地说:“张书记,我想解手。”
张纪委将手一挥,说:“去吧。”
我在小李地押解下来到厕所。
厕所独立在院墙旁,在经过那方天井时,我看见白絮一般的雪花。
我伸出手,让那雪花停在手中。
好冷,一阵痉挛自我脚底升腾,我感觉一阵惬意,脑袋也清醒了几分。
要是我在外面,这个时候一定该在抢险现场,手捏手机,颐指气使,将手下人训斥得唯唯诺诺!
哎,人啊,可真不能犯事儿,一犯事儿,就注定成为了龟孙子!
哎,我过去那黄金一般惬意的日子哟!
雪花在手心一会儿就融化,变成了一汪一汪珠泪。
我颓然地叹了口气。
“快走,磨蹭什么?”
小李在我身旁低声呵斥道。
站在铺满黄色尿垢的槽子旁,我看见墙头上方又坐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脑袋以及三道刀刻一般的皱纹。
这死鬼老爸怎么了,真要来看我的笑事?我白?一眼,努力又努力,可那尿却不出来,滴滴答答弄得我满头大汗。
这回小李没有催促我,只瞄我一眼,表情相当复杂?有讥诮,有责难,也许,还有同情?
我呵呵一笑,自嘲地道:“哊,老了。”
小李耸了耸鼻子。
回到小屋子,我见张纪委他们正在嘀咕着什么,可戁一推开门,他们就不言语,将凛凛目光对准了我。
我决定主刨出击。
我是老虎?老虎现在有病,得瞥道病核在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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