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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带着,借着窦婴这个媒介,窦氏外戚一族也和刘荣搭上了干联,虽然还没到一条绳上的蚂蚱――生死与共的程度,但也总归是有了相当强的羁绊。
天子启没有得到过;
对于刘荣而言,这也已经足够了。
曾几何时,先帝是否也曾像现在的自己一样,看着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太子,拿出一个个荒诞的想法或方案;
所以,为了保住窦婴这个宗族新生代代表人物,同时也是为了确保宗族能从始至终,都踩在太子储君的战车之上,窦氏一族天然就要维护刘荣的储位。
看似不大确定,实则信心满满的一语,引得天子启不无不可的点下头;
本能的想要接过话头说些什么,却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将感到嘴边的话原路咽回,示意刘荣继续往下说。
“――薄氏当年,除了东宫薄太后外,外戚便只有轵侯薄昭;”
“――在儿看来,这个道理真正想要说的是:决策者,不能让自己的喜、怒、哀、乐的情绪,成为影响自己决策的因素。”
左右刘荣做了太子储君,也不需要祖母窦太后,能给自己提供什么情绪价值。
人,终究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扰一生。
“就不怕这么做会痛失好局,再度惹来东宫的不满,更甚是动摇储位根基?”
但从长远的角度来看――尤其是从眼下,刘荣、栗姬母子所在的凤凰殿,与椒房殿薄皇后之间的尴尬关系来看,天子启当年的选择,属于很标准的‘用时间换空间’。
――这,便是刘荣这个太子储君的优势。
“方才,阿姊的脸色不大好看。”
最乐观的状况,也是骂骂咧咧的让天子启滚下去――就连默认的时候,先帝都不忘顺嘴骂天子启两句。
“阿娇会做皇后,皇祖母会做太皇太后,馆陶姑母,也会成为馆陶太长公主。”
戏谑一问,天子启便慵懒的侧躺下身,耐心的等候起了刘荣的答复。
只不死心的如是道出一语,再追问道:“就算和东宫之间,有另外的纽带可以维持关系――尤其还是太子傅窦婴这样坚实的纽带,再多一个太子妃,当也是无伤大雅的?”
“相较于短期内,可以得到馆陶姑母,乃至东宫皇祖母的支持,阿娇皇后为我汉家日后埋下的隐患,远大于曾经的薄太子妃、如今的薄皇后。”
“今日,儿凭着阿娇得了东宫支持,日后位即九五,便也要还东宫这份人情。”
???
“与其去冒这个风险,还不如就维持原样。”
就这么自然而然的,窦婴就要做太子太傅――做刘荣的老师,成为刘荣最坚实可靠的政治同盟了;
“太子师出身窦氏,皇祖母自然也就没必要塞一个陈氏女,到儿身边做太子妃了……”
???
“如果是小十那样年弱未冠,羽翼未丰的‘儿皇帝’,那有阿娇来加固东西两宫之间的纽带,的确可以缓解主少国疑所带来的弊端。”
“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看似是从来没做错什么,实则,却也是从来都没有做对过什么。”
闻言,刘荣先是本能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认可老爷子的看法。
“章武侯窦广国虽年老,但在朝野内外威望甚高,更曾险些被先帝拜为丞相。”
“有太皇太后、太后,外加一位太长公主,也确实可以扶保少主,以免君权旁落。”
天子启最终,只丢出这么轻飘飘三个字。
“还是担心馆陶主?”
即便在怎么不愿意承认,天子启心里也依旧清楚:自己总是在本能的模仿先帝,并试图证明自己不比先帝差――至少是不比先帝差太多。
“谨小慎微,步步为营;”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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