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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薛文远抓都抓了,他却还得去岑太保那儿表一表“忠心”
,这和灵堂里吹唢呐有什么区别?
要他自己说,肯定是能装死就装死。
岑太保不主动来提薛文远的事,他就躲在顺天府衙门里迅速把案子办了,真正的一泻千里,年前盖印递上去,先过个好年再说。
可镇抚司那儿叫他一定要吹这个唢呐!
杨府尹天不亮爬起来擦乌纱帽,在得罪岑太保和得罪成昭郡王之间,他咬咬牙选择了前者。
太保权重,能叫他翻不了身,但朝堂条条框框,太保要公报私仇也得讲究下体面。
郡王矜贵,听说在御书房里都是我行我素、不羁得很。
真把他得罪了,镇抚司想处置哪位官员,直接拖进去就是。
诏狱那地方,公报私仇轻而易举,哪怕最后全须全尾把他送出来,他也得在里头过个大年。
不远处,轿子正候着。
杨府尹上前去,起轿了,他闭目沉思。
说到底是薛文远行事不端在先,顺天府依规矩办事在后,他办他的案子,办成什么样,不怪他!
冬日夜长,西街上已然是灯火点点。
广客来的生意中规中矩。
闻嬷嬷关上雅间的门,轻声说着外头消息。
除了贴上封条的万通和被带走的薛文远,还有薛家状况。
薛少卿在顺天府“做客”
,薛家暂时没有被围,只遣了几个人手守门“照顾”
,出入有个消息。
闻嬷嬷道:“岑琅回了太保府。”
陆念今日想吃甜的,阿薇就把醋花生换成了虎皮花生。
糖霜裹着干脆的花生仁,陆念时不时来一颗,闻言道:“她回去搬救兵?她能搬得动?”
“自找出路而已,”
阿薇笑道,“您上回教她‘和离割席回岑家’,此前犹犹豫豫的,今日大事不好,或许就想通了。”
“我敢教,也得她敢学,”
陆念嗤笑,“她可不敢孤身和薛家谈和离,岑太保不会答应她,她若一意孤行……”
陆念说到这里顿了下,转头问阿薇:“她那点儿斤两,现在还能做什么?”
阿薇道:“当尼姑?”
说曹操、曹操来了。
岑琅提着裙子,闷头沿着台阶上来,一路冲到厢房外头,她的丫鬟都跟不上她。
门关着、却没有紧闭,岑琅激动着一推,便看到了坐在桌边怡然自得的陆念。
“你满意了?!”
岑琅尖声道。
看着盛气凌人,可那声音抖得厉害,足见心中恐惧。
岑琅心里乱得很。
薛波被抓后,薛家里头就压抑着,她看公爹与丈夫脸色,日子并不好过。
她求助过祖父和胞弟岑瞻,也到定西侯府求助过姑母岑氏,却没有得到任何实质的帮助,只能继续绷紧了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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