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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存疑,徐夫人却不能与阿薇开门见山,陪着笑脸拉几句家常。
阿薇捧着茶盏自顾自喝,神色淡淡。
这般态度,徐夫人也品出味来了——府里明明有花厅,厢房也有见客的堂屋,为何会让客人坐在院子里?
她和余姑娘之间,可没有熟稔到不讲究的地步。
阿薇看了会儿徐夫人忐忑的模样,突然开了口:“我买了些香烛,想在京里添些供奉。
我想问问,冯家的香火供奉在哪里?”
这个问题出人意料,徐夫人愣了一阵,才道:“冯家在京中并未供奉。”
“没有?”
阿薇呵地笑了声,一副压根不信的模样,“冯大人前头那位正房夫人的香火,难道冯家不用供奉?我听说了,那位夫人病故时腹中还有胎儿,母子双亡,冯大人不念及妻子,难道也不顾儿子?”
徐夫人的脸色唰的白了。
阿薇把茶盏掷与桌上,瓷器未碎,却也发出了磕碰声。
“徐夫人可真有意思,”
她丝毫没有掩饰不满,甚至在宣扬着愤怒,“你在寺里特特来寻我套近乎,说起自家事情又各种隐瞒。
你明明是冯侍郎的填房,明明前头有位正房夫人,你却闭口不提,还青梅竹马、修成正果,你的正果就是正房夫人的香消玉损?
我与夫人客气,夫人从头到尾欺瞒我?是看我年纪小,好骗?”
徐夫人死死攥紧了手中帕子。
侍郎夫人,出去的确有些脸面,但对上世袭罔替、依旧得圣恩的定西侯府,她才是势弱的一方。
余姑娘看着是晚辈,但徐夫人深知自己的立场,她得奉承、得讨好。
她没有和余姑娘撕破脸的底气。
再者,闹大开去,丢人的只会是她。
看家祭那日状况就晓得余姑娘不是个怕闹的,嚷嚷出去,叫人晓得她自抬身份、哄骗小辈……
“不是这样的,”
徐夫人忙解释道,“我本意绝不是欺瞒你、耍你玩,我只是虚荣作祟,京中都晓得我是填房,我与外子感情越是和睦、越像是对不起姐姐,我无处与人说,我才会……”
“那你对得起吗?”
阿薇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直视着她的眼睛,“我最恨的就是自以为是的填房夫人,什么良善,什么恩爱,怎么的,前头那位棒打鸳鸯、拆散你们了?
她生儿育女,对不起你们了?
你要恩爱和睦,就得抹去前头那位的存在?
你青梅竹马,有那么深的感情,那你为何不是原配?
你要卖弄与别人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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