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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锐痛,尹楼兰默不作声遮起,将手藏进了羽氅中。
“等我一会儿。”
淮枢宁塞过来雨伞后,一个闪身不见了。
尹楼兰撑着伞,眯眼回忆了好久,才想起自己把那半盒花药膏放在了酒坛子旁边。
酒坛震碎了,他泡的药酒早就随着雨水淌走了。
不过有酒坛做定位,尹楼兰还是在附近找到了他那一小盒花药膏。
好在花药膏的盒子因为小得以保存完好,他蹭干雨水,塞进了怀中,冰凉的盒子贴着皮肤,让他打了个颤。
不行,太冷了,必须要找点酒喝。
他跨过断裂的矮墙,在茶水铺的半边废墟中,找到了一盏灯。
那灯罩在箱中,箱子受损,灯安然无恙,灯盘上还有浅浅的一凹灯油。
有灯油也好。
他端出那盏灯,皱着眉,仰头喝了那口灯油。
味道很糟糕,不过,至少能让他挨过今晚的潮冷。
喝了灯油,视线明朗了许多,他从羽氅中偷偷伸出那只受伤的手,迅速看了眼。
摔倒时,手被锋利的瓦片割了一道口子,血沿着指尖滴落,汇入地上的雨水后,化作无色。
他的血没有血腥味,而是一种如同烹煮树皮药草的味道,这味道混了雨水后,冷沉了不少。
尹楼兰抬手,舌尖凑过去,慢慢舔了血。
心脏越跳越快,那种烈烫的痛,压过手心的伤痛,仿佛身体里的血如油般沸腾。
这是在修复受损的身体,他必须得找点酒,化开花药膏,补一补这副槐木身。
他撕掉一截袖子,缠住伤口。
“过来。”
淮枢宁在他身后招呼着,“到这来。”
尹楼兰缩回手,抬头。
淮枢宁带回来了一截马车的车厢。
她不会骑马,情急之下拆了车厢,让他进去避雨。
“快些的,刚能从床上爬起,淋了雨又病了怎么办。”
淮枢宁一个闪身,人就热乎乎贴在他身侧,两只手牢牢架着他的胳膊,扶他到车里去。
龙应该是这世上最热烫的存在,她的温度,让现在又冷又昏,摇摇欲坠的他心生向往。
饶是这么想着,自己的身体已经主动贴了过去。
而他的意志力也没多好,和这副身子一般脆弱,竟然想借“按计划行事”
破罐破摔。
好似全身上下,只剩下眼睛有点骨气,还负隅顽抗着,他目光含怨,又气又委屈地看了淮枢宁一眼。
这种复杂但好品的眼神,让淮枢宁很是兴奋。
“怨我呢?”
淮枢宁高高兴兴道,“你先坐里面。
随便你怎么怨,你蛮不讲理把医馆塌了这事算我头上都行。”
尹楼兰被她安置在小车厢里,坐下后,淮枢宁又消失不见,眨眼功夫,她将一杯热茶塞进了他手里。
“我不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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