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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2页）

——都来了还有你的地方吗！”

太阳很大，没有强光，正由红变黄。

厕所门口，几个冲着拐坝挡墙撒尿的人和系裤子的人，刚好露出头和脖子，都看太阳。

“吃了吗？”

“没呢。”

“没啥吃的……白菜土豆……”

“天暖和了就好了。”

有了光，就有影，每个人的身后都留下一条影子。

小林和小光踩人的影子，有尿的地方不能踩，俩人抬脚看着，等待影子挪地方。

他们互相踩，然后跑了。

房前屋后，树枝摇起来，树干上有花纹像眼睛似的，尽兴地感知着风的吹拂。

老人说，树活了，里面有水了。

飞行的小鸟把大树当作歇脚的地方，晃荡也不害怕，春风荡漾。

风是变化，是景致，老人说，有词儿叫“风光”

，“风景”

。

树上落好多鸟，长得都像一样的，小孩们说：是一家，是一个妈儿的；鸟叨树，树上有什么吃的呢？吃虫子的蛋。

是卵！

一样啊！

不一样！

立本小全一大早顺着大道走，走得远。

水库在白天化了些水又在晚间冻上了，光亮亮。

小全问：南河呢？立本说南河开了，流的水和固定的不一样。

算着点儿往回来，立本说走多了，小全说不累，能走真好。

小全进院里脱下鞋，靠着墙抠鞋底坑洼里的石子。

老隋家的小月拉窗帘，往外看，“人家都锻炼回来了。”

铁丝串的窗帘，拉不动了，拿炉钩子拨拉。

二哥小涛想睡觉，不让拉开，“你给我拉回来！

要不，以后就你负责拉窗帘了。”

小月昨天晚上喝糖水喝多了，让尿憋醒的，要让她每天都拉窗帘，她不干。

小涛蒙上头，说爸妈要不回来就好了。

小月说不回来谁给做饭呐？小涛有“事儿”

，担心学校找家里。

炊烟淡了，空气里飘来油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