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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荆夏勉强笑了笑,肉痛地摸摸钱包。
两人安检完毕进入演出会场,灯光熄灭,人声渐止。
舞台上,已然头发花白的阿格里奇走上舞台,在钢琴前面坐下来。
一串缓慢而沉重的渐强音,和弦阴郁而压抑,像一片沉沉压下来的乌云——《拉赫马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荆夏从听到的第一个音符开始,就红了眼眶。
几百个日夜,她无数次地回想过她和霍楚沉最后的对话。
她说她想去布宜诺斯艾利斯。
他说好。
她说她想听玛塔·阿格里奇的演奏。
他说好。
可是一直到演出结束,所有人起立鼓掌。
剧院被淹没在欢呼和喝彩的音浪里,荆夏都没有等来她期盼的那个人。
这种感觉很不好,不同于歇斯底里的悲伤,只是一种真空的寂静。
什么都有了,唯独没有他。
“你不走吗?”
费利佩把手拍得通红,连脸上都是兴奋的光。
荆夏怔愣地抬头,好半天才勉强牵起嘴角笑了笑,说:“你先走吧。”
“我还想自己坐一会儿。”
“哦……”
费利佩从包里摸出一张纸,写下自己的电话递给她,“那你回去路上小心点,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嗯,”
荆夏点点头,对他挥手。
她一直坐到剧院工作人员来清场。
灯光一盏一盏地熄灭,寂静的空间被黑暗围猎,逼得她不得不离开。
晚上十点,路上的行人没了白天的匆忙,闲庭信步地回家。
有遛狗的上班族,有约会的小情侣,还有一对老夫妻,正对着手里的旅游攻略找坐标。
“你好。”
荆夏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被妻子拦住了。
“不好意思,”
老妇人抱歉地笑笑,问她,“请问你会讲英文吗?”
荆夏点头。
妻子松了口气,凑上去,把手机拿给她道:“你知道这个酒店在哪里吗?我们从纽约过来,不是很熟悉西班牙语。”
“纽约?”
这两个字像魔咒,每次听到,总会带起心里最细微的电流。
妻子点头,皱眉抱怨道:“飞机晚点了,之前预定的酒店接机没联系上。
过来之后才发现忘了准备通信卡,打了个车,司机把我们带到这里,我们相互之间都听不懂,只能先下了。”
“哦……”
荆夏对她的抱怨不感兴趣,随意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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