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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送了银子,张御史便借坡下驴同侯府和解,忙着对付江图去了。
但是,后来,刘管事又偷偷摸摸进了一趟天牢,见了于照安。
没人知道这两人在嘀咕些什么,陈观楼只装不知道,一个字都不问。
反正,就算侯府夷三族,也杀不到他头上。
他还是照例跑到杜夫子那里听八卦。
杜夫子很高兴他来,就是每次都唠叨可惜可惜,怎么偏偏做了狱卒。
每一次陈观楼都笑眯眯的解释,自己就是爱钱,对别的不感兴趣。
只要有钱,别说狱卒,即便是搬尸人他也乐意干。
一副钻到钱眼里面的市侩模样。
“年轻人要志存高远。
挣到了钱就赶紧改行。
你手里头的钱,真不干净。”
“夫子此话差矣。
不干净的是人,跟钱没关系。
再说了,当官的钱就干净吗?我们狱卒不收钱,你老猜猜那些犯人能安心吗?这钱,说到底也就是买个安心,买个省心,属于双赢。”
“如果遇到没钱的犯人,又该如何?”
杜夫子好奇问道。
“真要遇到穷犯人,只能让犯人自求多福。”
陈观楼含蓄说道。
这里面有多少肮脏的手段,多少血腥的场面,就没必要对外人详细讲述,内部人知道就行。
杜夫子哼哼两声,“所以世人都说,狱卒的钱都脏。
承认了吧!”
“是是是,都脏,心都是脏的。
来,我敬夫子一杯。”
陈观楼不和对方辩解,不要去指望改变一个人的价值观,求同存异即可。
辩来辩去,谁也说服不了谁,反而伤了感情,得不偿失。
喝了二两酒,见杜夫子在兴头上,于是他趁机打听,“侯府最近太平吗?”
“外面很太平,内里可不太平。”
杜夫子言简意赅,一句话说明白了侯府如今的情况。
陈观楼就是想知道侯府内里的情况。
都姓陈,又是主家,那肯定得多关注关注。
陈姓人家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侯府更牛逼的存在,侯府就是明灯啊,陈姓人家都得盯着明灯看。
不关心侯府,反而关心牢里面的犯人,那就是本末倒置。
工作同生活岂能混为一谈。
“怎么个不太平法,你老倒是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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