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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打扫卫生的佣人们看到他,互相交换了眼神,然后状若无事地低头。
趋炎附势这个词放到哪里都通用,如今在他们眼里,容晏可不就是一个失势的继承人。
步入正厅,视线里季云笙的身影恰好从厨房出来。
她的面色似乎有些憔悴,眉眼虽风韵犹存,却透着说不出的倦态。
听到脚步声,季云笙抬头看去,双手剧烈地一颤,托盘上的茶水倾洒出来,烫红了她的手背。
她顾不得去擦,喃喃道,“阿晏……”
容晏冷眼看着那杯热茶。
方才季云笙的震惊不像是装的,但并不代表,其中没有容璟的操控。
“容家连个佣人都没了?还需要你端茶送水?”
季云笙回过神,掩饰般解释,“阿璟整天忙着公司的事,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容晏没耐心配合她演戏,“跟我走。”
季云笙没动,望向他的双眼掺杂着欣慰和无奈。
“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到此为止,我不需要你再拿自己的命……”
“阿晏。”
季云笙陡然打断容晏的话,面上露出了很淡的笑,抬手将肩头的披巾缓缓掀开。
内侧的衣领上挂着一个方型的小黑盒,是监听器。
容晏的眸中瞬间风起云涌,周身聚起浓重的戾气。
小黑盒上的红灯亮了亮,容璟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容晏,我们聊会吧。”
季云笙下意识地捂住监听器,几乎不敢直视容晏的表情。
稍顷,容晏冷淡地转过身,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他记起,那晚季云笙出现在公馆时,身上也穿着披巾,而从前的她,很少会有这个习惯。
书房的门虚掩着,容晏抬脚踹开,毫无收敛的姿态摆明了没把容璟放在眼里。
后者好整以暇地站在办公桌前,目光越过容晏,在跟随进来的季云笙身上停留了两秒。
“有一阵子没在公司见到你,还以为你当了缩头乌龟,想想也不应该啊。”
容晏扫了一圈周围,散漫地挑唇,“我要是你,白给这些日子还拿不下容氏,不如直接撞死。”
容璟摇了摇头,面露惋惜,“希望你的嘴硬能坚持到最后。”
两人一来一去的对话,季云笙始终紧靠在门边,没有往里多迈一步。
她的表现,如同极度抵触这个书房。
“看样子,你也知道她究竟是谁了,那不如我们就聊聊,你的母亲是怎么害死我的母亲,在二十多年里,心安理得地享受不属于她的一切,甚至妄图加害我的父亲。”
容璟的话音落下,空气静默了片刻,紧接着响起的声音,却是从书房外来的。
“阿璟,你在说什么?”
容敬尧猛地推开门,一张病态的脸上既是愠怒又是难以置信。
见此,容晏嘲弄地垂下眼帘。
若说容敬尧的出现是巧合,恐怕没人会信。
刚才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落入耳中,容敬尧疾步上前,抓住容璟的肩膀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是你的母亲,你疯了吗?”
容璟卸下他的钳制,看着他踉跄后退,口吻轻松地道,“没听懂吗?那我再说得详细点,你所谓的枕边人,根本不是季云蘅,她是季云笙,是二十多年前害死你发妻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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