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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上看,也只能看到细微的光亮从高处落下,山谷的顶端影影绰绰可以看到几根柱子状的东西,似乎是一处废弃的宫室。
贺知年抓住秦时的手臂往洞口里退了两步,生怕他们头晕眼花的再站不稳摔下去。
借着上方漏下的光线打量四周,可以看到这一片山壁向上延伸,在亮光传来的地方收缩成一个直径大约在十米左右的洞口——这样看就更像一个大肚子陶罐了。
像这种向内的角度,没有外力的帮助,人是没有办法攀爬上去的。
贺知年问沙鼠王,“下方是通到哪里去的?”
“我们也没有下去过。”
沙鼠王指了指上方亮光传来的地方,“从这里上去,就是一个土地庙。
很久以前,大河里还有水的时候,这个土地庙可热闹了。
好多人都要到这里来烧香磕头求土地神保佑呢。”
贺知年再扫一眼坑坑洼洼的岩壁。
恩,洞壁非常粗糙,沙鼠这样的小身体,容易着力,从这里爬出去并不困难。
但问题是这条路他们两个大活人走不通啊。
秦时早就怀疑这个老耗子在憋着坏水,看看,不祥的预感果然应验了。
但他这个时候能指责老耗子吗?它完全可以辩解说自己考虑不了那么周到——就算它已经修出灵智,人类又能对一只耗子的智商抱有多高的期望?!
秦时憋屈的不行。
贺知年比他要冷静一些,他仍紧紧抓着沙鼠王的后颈,语气平淡的问它,“除了这里,还有别的出口吗?”
沙鼠王好像还有些意外他们会不满意这个出口,有些战战兢兢的说:“大鸟和怪兽很少会到河边这一带来活动,所以我们进出都走这里。
别的出口……我想想,我想想……”
秦时冷笑着扫了它一眼,“是要好好想想。
要是还想不出来,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
沙鼠王一哆嗦,毛脸上顿时挤出一副苦相。
贺知年又问沙鼠王,“从地洞分岔的地方选别的地洞,还有出口吗?”
沙鼠王摇摇头,吞吞吐吐的解释,“都是通向其他地洞的,或许有些也是有出口的,但是我们不常往那边去……”
这就是出了问题概不负责的意思了。
贺知年凑近崖边,探头向下看。
既然向上走或者走回头路都行不通,那么最不可能的一个选项,就要重视起来了。
头顶上方投下的亮光能够照亮的范围有限,贺知年看不清楚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形,只看到一段斜坡向下延伸,最终消失在了浓的化不开的黑雾里。
斜坡看着不是很好走,但真要是从这里下去,也总有可以借力的地方。
贺知年正思索,就听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忽然近了。
他猛然回头,见秦时已经从洞口退了出来,手里攥着匕首,满脸戒备之色。
远远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些沙鼠追上来了。
贺知年手腕一阵刺痛,手指下意识的松了力。
下一秒,就见沙鼠王从他手心里闪电一般窜了出去,在一旁的岩壁上三窜两窜,如同一滴水珠没入湖水中一样,消失在了从洞口涌出的潮水般的鼠群之中,瞬息间就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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