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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男丁在外卖力打工,日晒雨淋地做着零工,累死累活一年下来,若能存下个五百块,就已经是乡间邻里间人人称羡的小富翁了。
许秀芳的这份能力,简直就是鱼跃龙门的预兆!
来不及多想,几位大婶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在了如何能搭上许秀芳这班即将启程的顺风车上。
“秀芳啊!”
大婶眼眸中闪烁着巴结讨好的光芒,语气里充满了期待,“我自行车骑得可溜了,推板车更不在话下,你那若是还缺人手,可一定记得叫我哦!”
另一位干瘪瘦弱的大婶则是一脸笑意,皱纹里似乎都藏着恳求:“秀芳,我对城里路熟,跑腿送东西什么的,我可是在行得很,身体硬朗得很,家里都说我最能干了。
工资嘛,我不挑,一天三块钱就心满意足了。”
李桂芳一听这话,心急如焚,这哪是找工作,简直是求职大战!
“不成,不成,我可是合伙人,咱们修车铺目前真的不需要这么多人手,大家还是请回吧。”
为了稳固自己在这场财富盛宴中的席位,黑脸自然由她来做。
当然,她心里更不愿的是自己的酬劳因人手增加而被稀释到一天三块钱。
然而几位大婶仿佛没听见李桂芳的话,纷纷争先恐后地拉住许秀芳的手,七嘴八舌地问候着她的日常生活,那份热情几乎要把人淹没。
许秀芳面对此景,脸上却保持着适度的矜持。
在农村这个小小的社会里,现实与人情往往并存,特别是年长的妇人们,背后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蕴含着复杂的情绪。
“我这儿暂时还不至于手忙脚乱,等到真需要帮手的时候,一定第一个想到各位,只怕到时候你们都忙着自家的事,顾不上我这小铺子了。”
她巧妙地回应,既维护了和谐的邻里关系,又没有许下无法兑现的承诺。
几位大婶闻言,脸上立刻如绽放出了笑容,连声应诺,似乎已经预见到了未来合作的美好前景。
好不容易送走了大婶们,许秀芳关上门,转身便见许小花兴奋得在原地转圈,几乎要跳起来,“猜猜我今天赚了多少?”
许秀芳心中明镜似的,知道以许小花的情况,收入断然不会超过两块钱,但她更懂得,对于像许小花这样的人而言,最渴望得到的是鼓励与认可。
“五毛吧,对不对?”
她故意挑高了眉毛,摆出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给予最大的支持与肯定。
许小花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被手帕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的钱,摆在桌子上,一脸的自豪与不可思议,“你看,一共一块八呢,我真没想到自己能赚这么多。”
大米的价格低至惊人的每斤一毛二,而山中野生的果实,即便是晒干了,也换不来几个铜板,仿佛是大自然无心的馈赠,轻贱于市集。
李桂芳的手不停歇,一边往三轮车上堆叠着杂物,一边不经意地透露出今日的收成:“她今天可是赚了几百呢,你那点零头就别往心里去了,自己知道就行了。”
此言一出,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
许秀芳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言语间带着几分哲理与诗意:“赚钱啊,就像在荒野中挖掘沟渠,一锄一锄,无声无息,直至某日,轰然间,如山洪爆发的财富便滚滚而来,足以令人目眩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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