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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炽在听完朱瞻墉的讲述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他望向朱瞻塙,微微拧起的眉头透露出他在权衡什么。
这时,朱高炽身边的金忠瞥了眼朱瞻塙,开口问道:“越王殿下,您打算怎么处理安阳王的事呢?”
朱瞻墉冷哼一声,嘲讽道:“这是皇上要操心的事,我管不着。
我的任务只是把这些事实禀告给皇上。”
金忠思虑片刻后说:“殿下,能否等到两天后再把人交给皇上?”
朱瞻墉疑惑地皱眉道:“金大人,您是何意?”
金忠长叹一口气解释道:“倘若殿下此刻就把安阳王交给皇上,那安阳王肯定难逃一死。
他死不死与我无关,但跟太子殿下的处境可就有很大关联了。”
朱瞻墉眉头紧锁,追问:“此话怎讲?”
金忠从容答道:“殿下或许还不知晓,今日汉王殿下在御书房与太宗陛下大闹了一场,后来被陛下下令软禁在汉王府。
汉王回府后,竟然让人买了口棺材,自己躺进去。
皇上闻讯勃然大怒,把御书房的茶几都摔碎了。
如今,若您此刻把安阳王交给皇上,皇上怒火未消,再碰上这件事,安阳王怕是凶多吉少。
万一安阳王被皇上处决,赵王殿下会如何看待此事呢?恐怕自此以后,他就得跟太子殿下拼命了。”
“赵王和汉王尽管对太子颇有不满,终究还是同胞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
但是一旦安阳王死去,太子和赵王之间便再无和解的可能了。
安阳王固然有罪,确实该受惩罚,但现在交人恐怕不合时宜,应当稍作拖延。”
听到金忠这番分析,朱瞻墉并不认同,转头看向父亲朱高炽问:“爹,您也是这个看法吗?”
朱高炽并未直接回应,反问:“你觉得呢?”
朱瞻墉冷笑一声,反问:“爹,您觉得我们还有机会跟二叔、三叔缓和关系吗?他们想要什么,您不清楚吗?只要老爷子还在一天,还能压住他们,咱们兄弟还能相安无事。
但如果有一天,老爷子不在了,您信不信二叔、三叔立刻就会翻脸?”
“您想让我大明朝再来一次靖难之役吗?您能做到像老爷子那样的决绝吗?”
朱高炽被朱瞻墉的问题弄得哑口无言。
朱瞻墉见状继续说道:“如若做不到,为何不趁现在,痛下决心,剪除他们的势力,断其根源,让他们彻底丧失夺位的可能性。
短期内看似忍辱负重,实则长远来看,对大家都有益。
只要日后您登上皇位,无论是对他们施以仁政,还是丰厚赏赐,至少不会出现骨肉相残,削弱我国力的情况发生。”
“爹,现在的仁慈,就是将来对我们所有人的残忍!
您再看看三叔的儿子干的好事——杀害朝廷官员,祸害武官家属,逼迫他人帮他造反。
这种事他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儿子尚且如此,三叔又能好到哪里去?如果我们现在仁慈了,将来他用相同的手段对付我们,您想过我们应该怎么办吗?”
“与其将命运交由他人掌控,不如我们自己一步步把握住他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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