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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过后,沈香引在店门口站着,无聊看路人。
回来几个月,剪刀巷新开了好几个店铺,越来越多破败的老房子被翻修,游客也多了起来。
风情万种的女人,穿着旗袍,倚着门边,什么都不做,看起来像在等人。
三个来碧落古镇猎艳的黄毛,交头接耳几句,推选出一个长得最凶的,上前搭讪。
沈香引正看着路尽头的灯火出神,视线里突然闯入矮自己半头的黄毛。
“你,多少钱?”
沈香引第一反应没明白,什么多少钱,看着也不像做衣服的。
黄毛认定沈香引是做那种生意的,继续问:“五千,到明早,怎么样?”
沈香引听懂了,嗤鼻一声,正要回击。
“兄弟。”
一只干净的大手拍在黄毛肩膀上,顺着整齐规整的袖口,沈香引看清来人是楚经纶。
楚经纶语气不客气,对黄毛说:“你冒犯到别人了。”
黄毛的两个朋友见状凑上来,表情不善。
其中一个说:“干嘛?先来后到不知道?”
沈香引见楚经纶来,不想和这几个瘪三过多纠缠,看也没看三个人,“你来挺晚,我都快关门了。”
一边说着,往屋里走。
不知道谁手欠,拉了一把她的头发。
“臭婊子,看人家穿的好,以为我们没钱是不是!”
沈香引刚隔空拾起路旁的石块,楚经纶一个拳头挥出去,黄毛踉跄翻倒。
看不出来,文文弱弱挺有劲儿。
黄毛三人不甘示弱,一窝蜂发起攻势和楚经纶扭打在一起。
不过十几秒钟的暴动,巡逻的保安迅速将几人拉开。
沈香引见过这几个保安,古云实的同事。
都不傻,看得出谁和谁是一拨,扭着仨黄毛拉偏架。
楚经纶不恋战,抽身出来,整了整被拉歪的衣领。
沈香引瞥见他袖子被撕开一个口子。
“真不好意思,给你惹麻烦。”
楚经纶摇头淡然:“沈小姐没什么好抱歉的,错的是别人。”
沈香引招呼他进屋,“外套,我给你缝,保证看不出来。”
门外的黄毛不服,还在挣脱保安钳制。
其中一个保安急了,嚎一嗓子:“鹤爷的女人你们都敢惹,青山市呆够了?”
带头闹事的黄毛慌了,又和保安确认了几句,甭管是真是假撒丫子跑了。
沈香引在屋里斟茶,听得仔细,皱了皱眉。
她和鹤冲天的关系,除了当事人自己,其他人都默认了?
异样的情绪在心底滋生,抗拒,又和着一股夹着酸胀的悦然。
打发走保安,楚经纶脱下外套给沈香引缝。
沈香引捏着细针,穿入蚕丝线。
透过袅袅热茶水雾,楚经纶看她缝得认真。
看着看着,楚经纶表情有些僵硬起来,犹豫再三说:“女子外貌太过出众,怀璧其罪,只是鹤先生脾气暴躁,也许并非良配。”
他是指上次鹤冲天发了疯似的闯进来扛着沈香引上楼。
沈香引不知道怎么解释,半天才回道:“那次不是你想的那样,最后我们也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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