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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林漪本不想讲的,不为别的,她不想破坏气氛。
“这件事要是从头说起来我会非常火大,整个人万一掉进那个情绪里,可能会变得很烦躁刻薄,这样,你还想要听吗?”
希让慈无条件点头,却还要收住一些迫切之意,以一种内敛的温柔答她:“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原本想说的是——只要你愿意。
只要你愿意说,那么我永远都在听。
一词之差,收拢住了他无界的爱意,只释放出了一些,足以充当浪漫情事之后的合理关怀。
戚林漪抿唇思量了两秒,而后抬头往希让慈身上贴了贴,“先让我闻闻,定定神。”
戚林漪说完才觉得自己荒唐———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把希让慈当檀香呢……
虽然她第一次扒着希让慈闻的时候,就觉察出自己像是被某种信息素控制,让她能对一个不太熟悉的陌生人安心情动。
然而这会儿怎么又发掘出安神的功效来了?
可她没有胡诌,躁意果然在她埋进希让慈颈窝里深嗅的时候,渐渐消散。
似乎,身体有时比大脑更快解码某些无法言说的需求。
而她此刻不知道这种倦鸟归林般的栖息在某个人肩头,以后竟会发展成一种本能的依恋。
她通常和朋友面对面说事情的时候,总是非常鲜活,面部表情极其丰富,喜怒哀乐如同颜料一般抹在她脸上,用深刻的白眼和酣畅的大笑来刻画当下的情绪。
平和是她用以在社会上行走时维持体面的画皮,她一直都是爱恨鲜明情绪大起大落的俗人罢了。
然而这似乎是她第一回,在与人这般平静地讲述一个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莫名其妙的故事。
希让慈才是完美的听众,既不打断,又让你知道他一直在认真听。
过程中他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只间或“嗯”
一声。
可他的“嗯”
不是轻飘的敷衍,而是承载了情绪重量的。
不然怎么总能在戚林漪说到一些比较咬牙切齿的瞬间,及时用大掌在她后背轻抚着,像要替她清扫掉那些恶人坏事,又像借此将自己的正念注入她体内,给她以熨帖。
“这整件事里,我自认堂堂正正,没有做错什么,可能有人会觉得我就不该去管这个闲事吧,但我真的做不到不管不问,要是我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我知情,我一定会想方设法让对方知道。
明哲保身没什么不对,也许这样我就不会引火烧身搞得自己像现在这样被卷入流言里,但是我可能会因此陷入更严重的内耗,反复因为自己的视而不见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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