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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更言简意赅一点,“滚。”
可他回家的时候手里总是拎着外带盒,黑风衣上沾着夜的水汽,冷着脸往他怀里一递。
吧台后的胖老板还记得飞鸟读。
跟他打招呼,“读,很久没来了。”
飞鸟读眼眸弯起,笑的又甜又乖,伸手要和老板相握打招呼。
老板伸出的手缠着绷带,于是换了只手。
飞鸟读一边握,一边打量这间店面。
和记忆里相比又差了点什么。
墙壁空荡,褐黄卷起的壁纸,几处边角生着霉点,昏黄灯光朦胧的照在磨损锃亮的杉木地板上,显得黯淡。
或许是记忆里将这个地方描摹的太过温暖,像是童话故事中的蛋糕屋,所以现实往往令人不够满足。
又或者是因为当年令他觉得愉快的并不仅仅是蛋糕,奶油冰激凌,和热咖啡。
飞鸟读挑了最常坐的最靠窗的桌子坐下。
老板为他端来抹茶冰激凌和热松饼套餐,两份奶油布丁,一杯香草可可甜露酒,又额外送来一个托盘,里面盛着刚出炉的华夫饼和布朗尼。
快斗看看摆了满桌的甜品,满脸疑惑,“哥哥,我们好像没点这么多。”
桌上的甜品喂四个他们都足够了。
没等飞鸟读说话,胖老板又端上来一份提拉米苏摆在正中间,“是送的,过段时间这家店就不开了,这是给老顾客的赠礼。”
“您要关店了?”
飞鸟读抬眼,他还记得自己坐在这个靠窗的位置,等琴酒来接他。
等的无聊翻开教会宣传者塞进他手里的《圣经》,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泛旧牛皮纸页上。
黑风衣的少年站在人流如海的杂沓商业街上,指骨叩叩玻璃幕窗,示意他出来。
一转眼这家店就要关门了,记忆中的地方都在接二连三的消失,有点令人惆怅。
“是啊。”
老板神情惋惜,“年纪大了,干不动了。”
他眯眼笑,“关了店我就拿着这笔钱和儿子去夏威夷定居。”
飞鸟读恍然发觉,才短短几年,胖老板头发全然鬓白,人也显得老态多了。
“太遗憾了,我会想念您的抹茶冰激凌的。”
飞鸟读举举手中的香草甜露酒。
老板倒杯威士忌和他碰杯干了,转身去招待其他客人,离开前说,“今天有咖啡店有歇业演出,不急着走的话可以留下来看看。”
真的是家很老的店了。
室内装横还停留在上个世纪,白桌布的意式小圆桌沿着环形场地排开,中央凸起的圆台上面摆着架雅马哈钢琴和几个麦克风,是专门留给乐队演奏的位置。
厚重手风琴音淌过耳畔的那一霎那,飞鸟读停下和快斗的聊天,下意识的抬头向台上看去。
台上演奏的风琴手一身黑色衬衫,眼神清凛,午后两点的绚金日光从落地窗奔入,落在他线条深邃的侧脸眉骨上。
手风琴背带勒过猎豹般绷紧的宽阔背肌,冷白修长指骨在黑白琴键间有力的跳跃,光影从指缝间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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