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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钟表店。
一片昏暗中,有一支蜡烛点亮在烛台上,烛光照亮了黑暗,可光亮所过之处。
那些寂静又古老的钟表都消失不见了。
就像是火光带来了幻境,在火光辐射的地方,浮现的是下城区的混乱街道,暴徒们拼杀的身影。
还有被点燃的建筑和层层尸首……
“乌鸦越来越多就要捕杀,猴子越来越多就需要控制一下,人类越来越多却还要增加。”
“不管我们如何祈求神明,有什么时候有谁曾经见过神明吗?”
看似少年的金发男子端坐在椅子上,拥簇动乱的幻境,怀抱着一把七弦琴,兴致勃勃地演奏歌唱着。
琴声破碎。
跌宕起伏,像是不成篇章,可却有一种歇斯底里的美。
那种歌声带着少年的纯真和沙哑,回荡在寂静之中。
“我可没有亲眼见到。
但却从画中看过,每一个都长得再像人不过,是意外的巧合吗?是命运的安排吗?或者只是凭着自己的想象胡乱猜测吗?
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呀?
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呀?”
“吵死了!
赫尔墨斯,你能安静一点么!”
在柜台后面,白发的女孩儿抬起眼睛,抬起眼睛看着他。
“整个城市的人都跟疯狗一样杀来杀去。
真有趣啊。
白汐,你快看。”
赫尔墨斯兴奋地指着那些疯狂的幻影:“啧啧啧啧,人类自诩为万物之灵长的骄傲和尊严呢?
假如最初的三王看到他们拼死包围的族群堕落到连野狗都不如的样子,想必也是会难过的吧?”
“打打杀杀而已,用得着那么兴奋么?”
“打打杀杀无聊,但看笑话就不一样了。”
赫尔墨斯指着那一张张死去的惨白面孔,眼神嘲弄:“你看,这群蠢货,就连自己为了什么东西而死都不知道。
活着的时候是垃圾,死了之后才会有价值。
他们的雇主要的是他们的命,是他们的血和尸体。”
白汐愣住了,“尸体?”
“没错,尸体。”
赫尔墨斯冷笑:“从一开始,议院就没有把他们当过手下,他们需要的只是战争和血而已……
矮犬和尸罗逸多都是蠢货,一个只懂得杀人放火,一个脑子里只有利益,首鼠两端。
只有阿尔贝托那个家伙精明一点,他一开始就得到了议院恩宠和豁免,没有参与进这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之中。”
“议院和萨满不是在争夺下城区么?”
白汐不解:“如果这里输了的话,那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赫尔墨斯忍不住笑了,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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