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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映容盯住宁瑜的黑脸,越看越满意,他唇角含着春风,温和地说:“这样看着沉稳多了。”
他见宁瑜的额间有一抹白色,似乎是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涂在黑黢黢的皮肤上,形成了月牙的形状,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宁瑜回答:“回公子,这叫青天印,在我的家乡曾经有一位青天大老爷,他铁面无私清正廉明,解决了很多疑难奇案,为百姓声张正义。
他长得黝黑,唯有额头上有一枚月牙的印记,于是后世之人若是遇到冤屈,就在额上点上青天印,以求青天老爷庇佑,希望自己沉冤昭雪。”
梅映容直勾勾地看着宁瑜,唇边的弧度拉平。
宁瑜说得绘声绘色,梅映容却下意识觉得他在胡诌。
梅映容问:“你有何冤屈?”
宁瑜答:“我在香浮山庄受公子恩惠,自然没有冤屈,只是如今我肤色黑,刚好适合在额头点上青天印。”
他的语气恭敬客气,“不过是家乡习俗而已,公子若是不喜欢,我擦掉便是。”
梅映容不会听不出来他在阴阳怪气,所谓冤屈,不就是吞下药丸变黑了么。
梅映容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说:“你就继续黑着吧。”
宁瑜垂眸应道:“是,公子。”
*
除了肤色变黑,宁瑜没有其他不舒服,很快也就没当回事了。
不知道是竞争性绩效起了作用,还是他变黑以后有了威严,家仆们没再跟他对着干,而是见到他喊他“宁管事”
。
外院事务走上正轨,宁瑜琢磨着又该带薪上厕所了。
他找了个机会晃晃悠悠地走出香浮山庄。
疏影山的风景还是一样的好,没有人查他的考勤,宁瑜有更多的时间在山上散步。
他没有立即去秘密基地,而是在其他地方绕了一圈,然后才去了树洞。
树洞那里居然没人。
以前每次到这里,白衣的公子都会站在百年老树边,脸上带着清风一般的笑容等着他。
宁瑜没有见到薛静深,有些不习惯,但他没有去找,而是在树洞里坐下,抬头望着高远的天空。
天边的碧色依旧如常,澄亮如海洋,宁瑜像以往那样看着天发呆,只是偶尔想喝小甜水。
也许薛静深终于放弃第一美人,下山去了。
他又觉得不可能,薛静深看着不像会放弃的样子。
宁瑜漫无目的地想着一些事,冷不防身边多出一个人,站在树洞外朝里看,用抱歉的语气对他说:“抱歉,我来晚了。”
那人依旧白衣飘飘,可以前的白衣难免有破损,这次却换了一身新的。
领口与衣袖上绣着锦绣流云,衣角随着脚步与清风飘扬,再配上端正英俊的眉眼,风雅倜傥,温柔和煦。
宁瑜瞅着他,说:“我还以为你走了。”
“有事耽搁了一会。”
薛静深语气和缓地解释着,却在见到宁瑜正脸之后收起笑容,眉头微蹙。
宁瑜不知道在这荒山野岭上有什么事值得耽误,既然薛静深开始打扮自己,莫不是找到见梅映容的方法了?
薛静深本来在树洞外面,探着头看宁瑜,此时一瞬间闪身进到树洞之内,堵在宁瑜的面前。
宁瑜扬起头,刚想说点什么,就被薛静深捧住了脑袋。
薛静深手掌托住宁瑜的下颌,手指在宁瑜的脸颊游移,语气严肃:“宁道友,这是怎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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