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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交易（第2页）

姜衡回到涵碧山馆时，天早已暗下去了。

其实离开回春楼时并没有这么晚，可姜衡心如乱麻，更不知要如何面对瑜楚，便在外头一直游荡到宵禁时分。

涵碧山馆的正房外头，依旧点着那两盏红色的灯笼，姜衡看着，突然就想起往华府找证据那晚的情形。

从在华珣书房看到那封信，他就开始怀疑华敦的死另有隐情。

可是信上只提了一句腾冲和华敦，其他满篇都在抱怨华叙忘恩负义，线索有限。

他本来是想自己慢慢查访，可后来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就耽搁到了今天。

今天……今天华珣找到他，向他提了一个交易，那样不容拒绝的交易……

姜衡望着廊下两盏灯笼，暖暖的，仿佛幻化成了瑜楚温暖的笑脸。

门吱呀一声开了，打断了姜衡的思绪。

琯柚从里头走出来，看见姜衡，松了口气：“世子怎么不进屋？我们听见院门响了，猜着是世子回来，可等了这半日也没见您。”

姜衡避而不答，随口问了句：“夫人还没睡？”

才进了屋。

这几日芳菲苑忙着上新品，瑜楚整天往铺子里跑，每天回到家都累的要先睡一会儿才有力气吃饭，吃了饭就接着睡。

姜衡在外头晃了那么久，以为瑜楚早该睡了，没想到还是打了照面。

瑜楚手里正拿着针线，见姜衡进来了，忙放下问道：“想吃什么？厨房里还留着火呢。”

自从成亲后，姜衡就很少在外头吃饭了。

姜衡摇头：“吃过了。

你在做什么，怎么还不睡？”

瑜楚摇摇手里的布料，含羞道：“今日铺子里不忙，我回来的早，就想着把给你做的衣服收个尾。”

成亲前瑜楚给姜衡做了一套里衣，剪裁、针脚都很一般，姜衡却很喜欢穿。

瑜楚便下了功夫向琯柚学针线，又做了一套出来。

姜衡把衣服从瑜楚手里抽出来，又把她抱到了床上：“回来早了就好好歇一歇，我又不是没衣服穿。

况且光线太暗了伤眼睛。”

说着，不容瑜楚反对，就直接拉开被子盖到了她身上：“你先睡，我去洗一洗。”

等姜衡再出来时，灯还亮着，瑜楚早就已经睡着了。

姜衡凝视着她安宁的睡脸，嘴角还微微翘起，心下也是一片安宁，亲了亲她的额头，也睡下了。

之后的几天，姜衡每日早出晚归，不知在忙些什么。

芳菲苑那边，经过大半年的磨合，余掌柜和石江已经能配合的很好，几乎不用瑜楚操什么心。

且自从施行了工钱与业绩挂钩的制度，芳菲苑上上下下都干劲儿十足，瑜楚也乐得放开手让他们做。

家里家外都没什么事，瑜楚也就闲了下来，这才发现院子里的石榴树居然结满了小小的花苞，有几个还迫不及待地绽放出了鲜艳的红色。

瑜楚觉得稀罕，拉着丫头们瞧。

小燕便笑道：“都快进到五月啦，石榴花可不是就要开了！

若不是今年四月是闰月，只怕还要开的更早些。

最近天气都有些热了，尤其是晌午，睡起身上都有些薄汗。”

瑜楚也笑了：“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日子过的真快！”

小鹊也凑趣：“夫人的生辰也没两天了，我们都等着瞧，世子会送夫人什么样的生辰礼呢？”

今年是瑜楚第一次同姜衡一起过生日，也很是期待，于是大方道：“等世子送了，我拿给你们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