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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舟说一时无言以对,显然这个美国人说的没错,如果存在这份情报,那是万万不能落入日本人手中的。
“去年我也在上海,看到你们打的一团糟。
大军撤退时,蒋委员长特意留了一个营级单位在苏州河北岸的四行仓库,军事上毫无意义,只是盼着日本人进攻时有几发炮弹能掉进租界里激化日本和美英的矛盾。
你们赢得战争的最大希望是西方的干涉。
我没说错吧?”
江行舟再次无话可说,这个洋人说的差不多就是事实。
“罗斯福总统已经多次威胁会断绝对日本的石油出口了,如果日本害怕石油枯竭,害怕舰队无法开动,就可能听得进美国提出的和平方案,比如退出满洲,但是如果他们知道在自已眼皮底下就有石油,情况就会不同。
罗斯福的威胁就变成了笑话。”
“你甚至不知道报告的结论是什么?”
“我确实不知道。
但是如果我告诉日本人我不知道结论,我猜他们仍然肯付钱,就为了买一次赌赢国运的机会?日本人对于赌博的看法和我差不多,我们都不喜欢浪费时间小赌。”
“你想要什么?”
“如我在信上说的五十万美元,我会告诉你那份报告藏在哪里,以及怎么得到它。
然后你们可以轻松得到它,然后藏起来,等满洲重新回到手上。”
“我需要时间筹钱。
打这个电话可以联络到我。”
江行舟撕下一张纸,写了一个电话给对方。
“我给你两天,两天后的中午我会打电话给你。
如果过了时间,我不保证我会不会给日本人写封一样的信。”
赛狗比赛再次开始时,江行舟离开了喧闹的跑狗场。
黑杰克则继续留在那里欢呼又一场赌局开始。
与此同时,田雨在码头等到了来送钱的人——松江特训班时的同学郑汲清。
田雨知道来的会是一个熟人,但是两人相见一刹那,仍然都有些错愕,因为他们都以为对方已经死了。
郑汲清高挑瘦削,比之两年前从松江特训班毕业时,阴郁消沉了不少,眼眸也不再有神采。
两人一时都没什么话说,倒是田雨注意到,他大衣里还戴着那条自已打给他的围巾。
他们在码头边找了一家小馆子,点了几个菜算是给郑汲清接风,他这一路从香港转来坐了很多天的船,只为了送一箱假钱,实在也值得唏嘘。
当然如果有什么意外之喜,大概是造成了这场重逢。
“我听说你死在徐州,当时还哭了两天。”
田雨说,“起初我不信,就一直在等你发报,我能听出你的手法。
但是一直没等到。
后来江行舟又托人打听,说你死了,死在临沂附近。”
“他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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