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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律忽然说:“脱衣服。”
南初瞪大眼睛,双手一把抱住胸口,“我不想在车里跟你玩。”
这青天白日的,朗朗乾坤。
在这儿?!
这条路看起来是挺僻静的,但不代表真的没有人和车子来往。
她知道陆之律一向喜欢极限运动,喜欢刺激的,可这种事也讲究你情我愿。
至少,这个点,她不想。
“……”
陆之律盯着她,好半晌,阴沉的脸上浮现玩味笑意:“脱衣服,抹药。”
“…………”
他抓过医院袋子,将那两只药膏拿出来。
南初讪讪道:“我回去自己抹就行。”
陆之律挑眉,“你眼睛长后脑勺?往背上擦身体乳要我帮忙,这回干正经事反倒不要了?”
“……”
她穿的是个连衣裙,腰间收紧,要脱得全脱。
陆之律已经身后摸到她后面的拉链,轻轻往下一滑,将裙子从她上半身褪下来,裙子布料堆叠在腰间。
南初热着脸转了过去,背对着他。
陆之律看着她雪白纤瘦的背脊,手指沾着药膏,抹在了她后腰那处淤紫处。
指腹按揉的力度略重。
南初皱了下眉心,“你轻点。”
“疼?”
“嗯。”
低沉薄凉的男声自背后响起:“知道疼就好,南建安那档子事儿,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他自然没什么资格和权利叫她和父母断绝关系。
国内,纵使是再人渣的父母,也没有断绝血缘关系这一说,法律上不支持,在道德上,顶多只能逃得远远地,躲到对方不知道的地方去,老死不相来往。
南初背对着他,抿唇说:“我爸是挺烂的,我有时候恨他恨的想要他去死,可有时候,他又不是纯烂。
他对我真真切切的好过,也许在精神上,他没有富养过我,但在物质上,没嫁给你之前,他也让我和我妈,过得衣食无忧,小时候,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买。”
这父爱,屎里掺糖,时而有,时而没有。
她质疑过,一次又一次。
在南建安为她大骂叶雪初那个三的时候,在他逼她和苏经年那个穷小子分手的时候,在他费尽心思的把她送入陆家这样的高门的时候,在他给她添置一堆嫁妆的时候,在她小时候想要一个很贵的洋娃娃的时候……她分不清到底好不好。
陆之律听着这些,帮她抹药的指腹顿了顿,忽然嘲讽道:“做父母要是需要考证,这世上父母能刷下去大半。”
南初看不见他的神色,只从他话音里听出不满。
她微微侧眸说:“无论是你爸妈,还是你爷爷,都为你计深远,教你如何立足社会,如何留在金字塔的顶尖。
他们就算再不合格,也不可能比南建安和孟静怡更差。”
南建安也为她计深远。
不过,他的观念是,让她去攀高枝,嫁入顶级高门,依靠丈夫,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陆之律闻言,似笑非笑,嗓音夹着轻嘲:“是吗,不顾你死活也要推你去上刀山下火海,仅仅是为了家族荣耀长久。
如果这是计深远,那我爷爷是挺合格。”
至于姜岚,看起来温淑贤良,做事待人松弛有度,又出身极好,可她算哪门子母亲。
他父亲陆卓远,在他的成长道路里,仿佛是个袖手旁观的过路人,除了加官进爵与他有关之外,他的老婆、亲儿子,与他关系都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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