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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亲陆卓远,在他的成长道路里,仿佛是个袖手旁观的过路人,除了加官进爵与他有关之外,他的老婆、亲儿子,与他关系都不大。
他自小便被养在老爷子身边。
老爷子教会了他什么是杀伐果决,什么是面热心冷。
浸.淫在名利场,用什么语气跟什么人说话,怎样拿捏人心去攥牢一个人,让他即使有翅膀也自甘堕落的被囚于牢笼之中。
这些点,老爷子都手把手教会了他。
在大哥没死之前,他也认同并且谨遵老爷子那套理念,人生像是角斗场,强者制定规则,弱者服从规则,没什么可质疑的。
上位者更没有情爱可言。
在结婚之前,他谈了很多段感情,但又好像谈了个寂寞。
什么样的女人他都谈过,漂亮的、胸大的、腰细的、騒的、纯的、文青……只有一种,他没碰过。
钱权拿不下的。
送她铂金包、保时捷,她是真不感兴趣,拉着小手试图跟他玩纯爱的,每天定时定点要他报备行踪的,什么都不要只要他每天一句晚安的。
无欲无求,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极致的贪婪。
对面不要钱、也不要权,单纯图他这个人的感情。
惹不起。
他跟叶雪初谈了两年,恋爱期间其实一直很淡。
很大程度,是因为他们是一类人吧。
他原本想着,跟自己一样的人结婚,照镜子总比去吵架作闹磨合来的省事。
可是呢,叶雪初跟他太是一类人了,骨子里情爱排在末位,所以在纽约环球和他之间,仅仅花了一个小时,便将他甩了,还大言不惭的让他等她。
凭什么?
南初听出他声音里的落寞,想起一件事来。
“可我觉得你爷爷,妈妈,对你不能算不好。
我们结婚第一年的时候,你跟爷爷吵架,去瑞士雪山滑雪,被困在雪崩中。
那天晚上爷爷在书房一整晚都没合眼,他书房的电话一直都在响,他不停地联络熟人联系大使馆,叫副手派救援去雪山救你。”
“而你妈妈,也哭了一晚上。
我嫁到陆家三年,没见过她顶撞爷爷,总是恭顺有礼,只有那一次,她哭着和爷爷争的面红耳赤,她说……”
陆之律眸光一顿,“说什么?”
南初如实说:“她说,她已经没了一个儿子,要是再失去你这个儿子,她也不想活了。
她还让爷爷放过你,别再命令你去金三角执行任务,为国奉献的人一大把,可她就你这一个儿子了,她不想让你步上你大哥的后尘。
也许你眼睛看见的,也并不都是事实。”
在陆之律的印象中,那次从瑞士雪山脱险回来,一到家,就狠狠吃了老爷子几个拐杖。
他骂他不学无术,成天只知道将一条烂命栓在这些没正行的极限运动上,有这胆子,也不知道像他大哥那般为家族、为国家立功。
除了责备、训斥,让他面壁思过之外,没有一句关心和问候的话。
好像他就是死在了雪山上,这个家里也不会有人替他哭一哭,只会怨恨他,这般不争气,将性命丢在了玩乐上。
身后久久都没有回应,陆之律替她抹药的动作也停止了。
后座车厢里,安静至极,静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南初狐疑扭头的瞬间,陆之律陡然欺身,将她按在车座上,密不透风的吻落了下来。
她想睁眼。
可很快,陆之律扣着她肩膀,将她压在了车门上。
他在她身后,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感觉背后动作像是雷雨天的暴风,没有方向,却蛮横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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