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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林骨瘦如柴,干瘪的大脑袋支在骨头架子上,铜铃般的大眼怒气腾腾睁着,活像一个恶鬼。
“秀,秀林兄,你在说什么呢?”
主持人干涩说着,全身冒汗,双手揣进裤兜,又哆哆嗦嗦拿出来,撑在桌子上,扭头看了一眼。
“不用看了,没人会过来的,或许你忘了,赤壁楼三个股东中,我是才最大的那一个,对于这栋楼的了解,我可是比现在的你清楚多了。”
主持人大汗淋漓,终于强撑不住,跌坐在椅子上。
张秀林抬头看着面前的玻璃,高声道:“导师,我知道你就藏在角落里看着,我张秀林有一笔账要找你来讨。”
张秀林的眼神霎时凶狠下来,发出来自地狱深处的咆哮,“还我儿子命来。”
一声长吼,整栋大楼的灯光瞬间熄灭,旁边的玻璃突然传来阵阵敲击声。
“下面的人还有多久上来?”
导师低声问道。
左护法摇着头,“没有回音。”
导师身子一抖,从怀中掏出一个指甲大小的金属球,我眉头一皱,立即向他冲过去,左护法拦下,按倒在地,捂住嘴巴不能发声。
导师按下金属球,闪烁起几道红光,“走。”
左护法将我提起,旁边的玻璃终于破碎,冲出两个穿着西装的人,他们本该是导师召集过来完成最后的杀戮的人,如今临阵倒戈,在他们身后,好些人嘴中塞着破布,绑着手脚躺在地上。
“你们先走。”
左护法脱下斗篷喝道。
转瞬之间,情势丕变,原来这副棺材竟然是为他准备的,导师呵呵冷笑起来。
右护法一爪提起我的衣领,手枪抵在后脑勺上,“我现在就杀了你。”
“慢着,留他还有用,我还有话要问他。”
大楼失去了电源,导师只好顺着应急通道向下走,左护法结果了追来的人立即跟过来。
赤壁楼启动应急电源,楼顶大厅的灯光又渐渐亮了起来。
“张,张老板,你这是做什么?”
离他最近的一人问道。
张秀林冷冷看了他一眼,“救你们的命。”
这时,进来的门再次打开,严力领着一大队人将整个长桌围了起来,严力眼神扫过去,举起手中的证件道:“国家安全调查局,所有人不许动,接受我们的调查。”
同样的事正在东海各处发生着,一切都像是早就排布好了一般,目标明确,行事果断,又悄无声息。
琪拉拿着一个大棒守在门边,脚底下踩着横七竖八的人,旁边的同伴低声道:“你说了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啊。”
“问这么多干什么?拿人……”
这时又有一个人开门跑出来,琪拉迎头就是一棒,那人便昏倒在地,琪拉活动着肩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接近午夜的东海,漆黑的天空中传来隐隐约约的雷鸣声,许多人被这雷鸣惊醒,张文澜便是其中一位,他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妻子,又看着橘黄床头灯下的卧室,只觉得一切都恍然如梦。
一年前,他还和妻子蜗居在破烂的出租房里,那个时候他已经三十多岁了,自命不凡却又一事无成,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排挤他,压迫着他,摧毁着他,他便自我摧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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