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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书慧在楼上了然又郁闷:“这个人才是,个人的不操心人家的你关心得很,闲的没有事做的。”
她一面说,一面又把一些衣裳叠起来放回去:“妖精妖怪的,想起一样是一样,吃了找不到事做,人家她得会稀罕你这穿过的旧衣裳。”
“没有,打来整啷个嘛。”
这一阵紧着割烟,坝子都挂满了,不过天气不好,有时好几天阴雨绵绵,有时大半个月烈日当头,搞的烟叶一碰就掉渣,有的又软绵绵一股霉糟气。
他开了免提,把手机捏在手里,把每个架子上的烟串尽量分开。
“那天你在说屋里房子要拆欸,拆没有嘛,啷个决定的嘛?”
忠旭这时候也才吃饭,电话里还有陈旭东敲碗摔筷被陈启明训斥的声音:“将阵儿二哥又跟我打电话过来,问我到底啷个整,我晓得啷个整呢,我随你们,拆也可以,不拆也可以。
住一辈子的老房子,拆了以后想回去看哈儿都没有了,现在拆了万一以后他还要赔的多点呢。”
老张听着她这口气像不舍拆迁,心头又高兴又焦虑,而揶揄的试探:“啷个嘛,你的意思是不拆吗?”
可她却马上话锋一转,不再言辞恳切怀古思旧:“我随便你啊,我随你们,我啷个都可以,最主要是你们,你们想下来下来就是。
在那上面也是好又不好,走哪里都不方便,公社虽说路修好了,马上人们都拆走了,单家独户在那里也是不安全。
再说妈妈身体也不好,你跟妈妈七老八十,想下来下来就是。
昨天启明还在开玩笑喊你到永城去住,他那里反正比上面方便得多,周围人也多,恁大个湾湾,马路出来就有商店有超市,你跟妈妈两个到那里去方便得很。
以后我们转去也方便,有啷个事二哥上去也方便,我们转去也方便,马路走到环屋边,寡是看你们愿意不。”
“啷个不愿意啊,主要有人收留我就好得很,哪样都愿意。”
老张这样道。
早上到忠信那里去还说不多双筷子,马上转身就跟忠旭打电话......倒也不怪他,他是那个情况难在那里,他自己也过不好,马上两个娃儿要进高中。
老张望着大狗在坝子翻来滚去的打滚,同伙伴无忧无虑追牲口耍,心头难过的眼里直泛泪花。
忠传背着洋芋叶子拄着锄头从梯步下来上面,见了父亲,眼睛望一望,背着背篓走过去。
老张咳嗽两声,眼睛盯着她在屋檐下放了背篓,拎着锄头进去,同抱了大抱衣裳到楼下躺椅里来的黎书慧道:“全是香钻子,还是先该把它挖转来的,看着大个家,有的还烂里面可惜了——这两件衣裳翻出来整啷个?这衣裳还是幺妹跟舒庆结婚买的衣裳,你不是谈穿不了收起来了吗,又把它找出来整啷个。”
“你老汉吃饱了没得事做的嘛!
要喊找出来送这个送那个,个人都在这里没得出路还焦人家没得衣裳穿。
新崭崭的衣裳,那阵儿舍不得穿的嘛,深怕穿烂了没得衣裳穿噻,这会儿还有哪个要啊,送你你要吧?这两件也穿不了,一哈都新崭崭的拢共穿过两回,这哈儿又不兴这些样式了,送人家莫还叫人家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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