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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像父亲,七十几依然站如松,挺拔端正。
“怀上了?叶舒怀孕了?”
忠旭抓住他的尾巴问。
被她这样一问,母亲也惊一张:“哪个,叶舒怀孕了吗?”
“嗯,怀孕了。”
他正经的点点头,又笑了笑:“你信不嘛?”
他还预备在说两句佐证些什么,好叫他们更相信,或者更不相信,但被忠旭在电话那头几不可闻的‘哼’吓到,缄默不言了。
那轻轻的一声,明显透着‘你个人心里清楚’这样洞若观火的‘我看你这回啷个办’的威胁味道,这个人精,她可不比其他一般人好糊弄。
老张和母亲都在盯着他,老张抱着手观察半天,笑的话都说不清楚,得出结论:“我要信!”
他才不信!
“你都像上石坝王二一样了,一天到晚嘴上没得句真话!”
母亲明显是借着这样的责骂来掩饰内心的惊慌,他自己竟然也对她说完后脸上那放松的笑感到释然,但同时又感到更多的失望和更大的决心,他竟然也哼出了跟二姐忠旭一样的笑:“就是问你们信不信噻,反正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又不能凭空给你变出一个娃儿来。”
“不跟你两个谈好歹,我上去看我的新闻。”
老张说完这一句,慢慢搔着头毛上楼去了,忠传也在环堂屋喊两个孩子:“还看吗?睡吧,明天再看。”
信好嗯一声,但并未听到收拾书本纸笔的声音,潘宏趿着拖鞋跟老张一起上搂,他手机也不要了。
忠传进来喊母子俩人:“要睡觉吗?九十点了,睡觉吧。”
母亲道:“慌啷个,还早不早的,我那中间屋的打米干儿还没拈出来呢,恁多屎屎儿,这都十六了,还说明天点到堰沟上,那啷个点啊。”
母亲同她道,一面站起来去中间屋端圆簸箕里的花豆,一面叫忠承:“晓得你二哥睡觉没有,看给他打个电话问一问,罗清赋生病恁严重呢我也没去看过,现在老了出门也不方便,你姐姐本身忙我一个人又走不去,我说你打个电话看看他们睡了没有,我问问他好些没有。”
大家又都围到环堂屋桌子上来,信好只好把摊子撤了,把书本抱走装进包包里。
忠承已经没什么兴致了,一面打哈欠一面拿手机打电话,开了免提扔竹筛里,一手撑着脑袋跟大姐一起捡豆屎。
“晓得他睡觉没有,这阵了……”
里头就传来信友的声音了:“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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