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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过了两年多,先软下去的竟然是姑娘罗明先好争好占强的性子,虽然还吵,但不再像从前一吵就收不住,说也说,说两句作罢。
“你妈老汉是感激你有个好外公,不然你两个也要像潘宏两姊妹那样。”
潘达对长大后的信欢两姊妹道,回忆着:“吵个不歇气,你老汉唛,随便她吵,你妈就越吵越歪,谈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唛,你屋里恨不得天天都是大吵。
你还记得不哇,从石塘转你外公屋的那条黄泥巴马路惊点儿都给你仨娘母走烂了,哈哈儿又转去哈哈儿又转去。
最开始找你婆婆爷爷,你爷爷就拿棍棍来找,来捶,结果反而,你妈越吵得凶,你爷爷越打得凶,反而越找不到人。
只有是你外公,你外公来了,你老汉不好意思了,他才转来了。”
信有在一旁道:“哪里是看到外公他不好意思嘛,是妈妈看到爷爷她吵得更凶,陈年老酵都扯出来吵。
以前我记得她最固定谈的都是啷个呢,感激你养的好儿!
你养的好先人!
本来一个吵就烦,还要来两个吵,那老汉得转来?外公一来妈妈就不吵,只有外公来了她才悄悄咪咪的,她不吵了老汉不就转来了?”
信欢:“还是太闲了,饭吃饱了找不到事做,没得事把吵架当成娱乐,搞成习惯去了。”
潘达:“搞成习惯也是事实,像回娘家一样,但是吵架是哪家都一样,都吵,哪里有不吵架的呢。”
信欢:“嗯,你跟伯娘也差不多。”
潘达便咳嗽两声:“哪个不吵啊,你看你幺嗲跟启明姑爷两个人恁好,你问她们吵不吵。”
不吵,不吵得烟锅巴都点不燃,忠旭那个一点就炸的性子,又喜欢阴阳怪气,丁点儿大的小米花冲上去也能炸一满天,就连欢欢喜喜的刘达人到中年都要跟潘迅斗两句嘴。
“你两个又为啷个嘛?”
潘达将从潘迅两口子屋里劝架转来,那两人也是,从前还不这样,到了中年,像年久的机器一样,哪年都要闹一场,虽然不像老二两口子闹的人尽皆知。
这两个人还说不上吵,忠信屋里是一个人不说话,这两人谁也不说话。
潘达往往来,先找刘达,潘迅生气的性子,别说刘达及刘家人,哪个认识的也不理,典型是一个人得罪她,一哈都得罪她。
潘达递一支烟给刘达,两个达站在楼栋下面的背风处说话:“你晓得她是那种性格唛你莫跟她计较噻,你也跟着气,两句话说开就算了的事情,一哈都怄啷个嘛。
你也跟着闹,就真的一辈子不谈话了?”
任谁来劝,刘达光是一脸颓丧的叹气,默不作声。
“楞个有啷个意思嘛,往后还有恁长日子,恁好伤感情嘛,有啷个事说出来说清楚了,过了就过了,你喜欢闷在心头,她也喜欢闷在心头。
好大点事嘛,她喜欢念喜欢管你就让她念让她管,让她去操心,你捡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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