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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趁余小乔与余楚婉进宫,找余闻瑞深谈。
“乔儿的事,你什么意见?”
祖母坐太师椅上,吹着茶盏浮沫。
余闻瑞喉结微动,“我……母亲,我观姒文命多年,性子虽冷淡深沉,却值得托付……”
祖母并未动怒,小啜了口茶,“这段时日,我看出些端倪。
自回京,他未再来过,也极少约乔儿出去……我知道,是顾着我老婆子。
太后寿宴,不卑不亢,眼中手下都乔儿一人。
虽救我一命,亦未借机邀功,故意亲近……是心有方寸之人。”
余闻瑞不禁动容道:“母亲的意思?”
祖母摇头,“姒少爷虽不错,到底不如屿白,知根知底……感情会淡……人品贵重最要紧。
况,乔儿不可能失忆一辈子,总有想起的那日……到时,她会恨你我的。”
余闻瑞无奈地叹叹气,低声道:“母亲,乔儿……乔儿也许已不是那个只知耍刀弄枪的疯丫头……她,有思想,万事皆有自己的看法与主意……她、可能一辈子都记不起……”
也许,她已不是您孙女,如何……如何记起。
祖母脸上亦难掩一丝哀伤,“万一……只得认命。
你母亲,一辈子重诺守信……不能到老,坏了名声!”
余闻瑞不禁攥紧拳头,“母亲,乔儿的幸福……不比名声……”
余闻瑞鼓足勇气,也未敢吐完。
“人过留名,雁过声……有时脸比命重!
况,新人有热度,旧人有厚度。
还是自小的情意,最牢靠!”
祖母哀哀道。
余闻瑞想再说些,却被母亲苍老的背影堵住,嘴角抽搐半天亦未出一字。
余闻瑞怔了片刻,上前搀着老母亲回了韶光苑。
待返回书房,他打开机关,进了密室。
余闻瑞呆望着墙壁美人图,伸出枯老的手轻轻抚着画中人,“曼儿,你曾说乔儿与文命是天定的缘分,而今……你……乔儿似变了个人,她是否……同你……”
……
余小乔与余楚婉自宫中回来时,已是晚上。
二人皆喝了酒,哼唱着小曲,进的相府。
余楚婉回去是否挨了二太太的训,余小乔不知。
她却来了个,醉斗老太。
祖母看她摇摇晃晃进屋,好不容易挂脸上的平静温和,被扑面而来的酒气,吹得无影无踪。
成何体统!
祖母的脸已成墨绿,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一女孩子,原来最多抱打不平,被邻居家李狗她妈找,招娣儿她爹打……可,从未喝过酒,还醉成这般!
你,你这……非要气死我!”
说着,抡起角落那根一拳粗的木棍,就要揍余小乔,刚高高抬起,就被余小乔抢过去,“祖母,亲爱的祖母……这么晚还不睡?等着查我岗?我没去约会,这颗少女心快……被鞭笞烂了!”
说着,打出一酒嗝,然后扑入祖母怀中。
祖母被呛得,眼珠子快蹦出来了!
祖母见她醉得不省人事,瞅眼棍子,扔到一边,“你说说你,一姑娘家,可咋好!”
余小乔自祖母身上爬起,扑到床上,拍着胸口,痛哭流涕:“祖母,亲爱的祖母,最疼我……舍不得让我嫁给不喜欢的人!
不……不!
乔儿,得做孝顺孙女,可我……心,都给了文命,连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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