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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抚过大地,却未融了琉璃窗壁凝的薄薄雾气。
遥翼试图擦去那层朦胧,却发现在窗壁外。
“小翼,可见着?”
遥楚戎一脸焦慌,小心问道。
遥翼转身,余光扫过遥楚戎,目光落在他眼角深刻的褶皱上,每一道皆记载着过往尖锐与晦暗,唇角一勾:“见过,帮不上。”
遥楚戎腿一软,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幸而手支到椅子扶手,“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高估你了,你亦不通天……浑身能耐,全用来对付二叔了。”
遥翼眸中流光微动,“小侄儿力薄,二叔请回……送客!”
遥楚戎眼前一暗,撑着扶手的枯手,亦软下去,整个人瘫坐到地。
“家主,驿站派人送了口信,肃亲王召您过去”
管家躬身道。
遥楚戎乌暗的老眼骤然亮起,泪花溢满眼眶,抓着遥翼胳膊,“郡主还是看重你,小翼……咚咚托付你了!”
遥翼一把拨开他的手,冷声道:“二叔,小侄儿人微言轻,还是莫抱希望好!”
然后,转身至窗壁前,幽幽望着一院风景。
半晌后,遥翼赶往驿站。
……
遥翼赶到时,李凌琰正拉余小乔给他弹曲,光明正大地挟恩以报。
余小乔边说他“小人”
,边问他“想听何曲?”
李凌琰散漫地靠椅上,打着折扇,一副浪荡公子样儿。
余小乔唇角含笑,轻轻调了调弦,开始轻拢慢捻,抚起《渔舟唱晚》。
李凌琰,瞧着余小乔纤纤十指翻飞如莹白的蝶,想着她画菊成爪儿,画爪儿倒菊,不禁一抹笑意勾在唇畔。
曾经不堪入目的画作,难以忍受的笨拙,而今想来幕幕惊鸿,凝作心头甜蜜。
“当当当”
惬意被敲门声打断,李凌琰起身,轻弹了下余小乔脑门,“给余大小姐,办差去!”
说着,扬长而去。
李凌琰缓步进厅堂,遥翼立时起身,行跪拜礼,“小民遥翼,拜见肃亲王!”
李凌琰一脸肃然坐至太师椅上,半天未允其起身,只冷声道:“遥家主,面子大,心思亦沉!”
遥翼抬头直视李凌琰,眸中一汪平静无波的淡定,似乎隐有一丝笑意划过,“肃亲王,不妨直言!”
虽跪着,气势却未减弱一分。
李凌琰唇角微扬,却不见笑意,“能让安平郡主替你说话,面子不大?遥家主,细水长流铺路,真诚赤苦做刃,心思不沉?
遥翼微微一笑,漾出几分散漫不羁,“若三皇子以肃亲王身份同小民说这番,小民只能回,安平郡主有匪女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值得千般心思。
若三皇子以小乔朋友……小民,可否起身回话?”
李凌琰意味深长地轻抿了下唇角,点头允了。
遥翼缓缓起身,轻轻抖了抖衣袍,认真道:“友情不分先后,情谊难论浅长,你仗与她先识深交,堂而皇之置喙我,苦心钻营接近、开诚布公取信,未免不公。
你简单,还是姒少爷不复杂?图谋再深,亦有不染尘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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