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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财一愣,低头也尝了尝,面色便带出些怒色来,扭头朝送酒来的杜六道:“当日在你家里尝的,可不是这样的酒!”
杜六神色略有些慌乱,却还是强撑着反驳:“你这是什么话?杜家酿出的酒,向来就是这样的,说什么不一样?”
招财一扔竹提:“若上次就是如此,我们也不会定下你家的酒,你怕不是有心诓骗?”
苏苓见状,在旁也拿酒盏接了一口喝了,入口只是微微的苦涩,在她的嘴里,眼下这酒与她在杜家尝过的似乎也没有什么差别,总之都一样的不怎么好喝就是了。
可是既然招财与娘亲都这么说了,她自然是相信自家人的话,确信是杜家人在搞鬼。
领军十余年,苏苓自认在看人上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上次去杜家村时,杜老爷子瞧着并不像是会弄虚作假的人。
更莫提,她们做的又不是一笔买卖,骗就骗了,当日可是说好的若是这回买的好,她们酒肆日后就长期在杜家定浊酒来卖了,只这一次,满共也不过一吊钱的浊酒,他便是以次充好,又能昧下多少来?哪里比得过细水长流的进项?便是不提为人诚信,只要不是蠢到了家的,也该能算的清这笔账目。
上次见的杜家父子两个,瞧着也不像是那般蠢的啊……
想到了杜老爷子与杜大父子,苏苓倒似是想到了什么,插口道:“杜爷子与杜大呢?我们上次是与他们两位谈的生意,你们不知情,许是弄错了也不一定,劳你回家请他们两位过来一趟。”
杜六犹在分辨:“天热路远,来回两遭,我们这车与酒可怎么办?”
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这道理苏苓还是知道的,故而这会面上还带着笑:“酒我们还照买,车与酒桶就就暂存到这,等的杜爷子回去时顺道带走就是,毕竟咱们定好的是长久生意,或许中间有什么误会,总是要说清楚不是?”
苏苓面上虽客气,但神情说话却很是老练淡然,虽说年纪小,但众人闻言却都是未曾小觑,招财也立马跟着点了点头,口口声声说起了去请杜老爷子,或是杜大过来,当日说好的是他们两人,这次便也只与这父子两人详谈!
苏苓这边越是坚持,杜六杜七两个的面上便越是难看,杜六还在胡搅蛮缠,倒是一旁的杜七像是又几分顾忌一般,又在一旁陪着笑办起了红脸,只说起这两日过节祭祀事忙,许是一时顾不得才酿的味道不对,下次想来就好了,若是贵店不满意,这一次可以少要些铜钱,便当是赔罪云云。
这两人越是这般,苏苓便越是证实了自个的猜测,杜老爷子,或者杜家,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否则,也不会让浊酒的质量一下子下降这么多。
这么一想,苏苓便也干脆按着杜七的建议,以比约定少了五十个铜板的价收下了这几桶酒,叫他们将酒倒进了酒钢。
没有更好的办法,苏娘子便也默认了苏苓的话,只是看着杜家两个的独轮车出了街角,苏娘子的面上又有些担忧:“这酒与之前陈家的差了这么多,就这么卖出去,只怕要坏了咱家的名声。”
苏苓开口:“降价钱就是,按以往浊酒一半的价钱来卖,想来大伙也能体谅。”
招财一声惊叫:“这酒虽比陈家便宜,按一半的铜钱卖,也是要亏本的。”
“当然不是一直如此。”
苏苓拍拍手,又仰头叫起了招财:“准备一下,咱们明天再往杜家村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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