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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尘朝他挥挥手,转身往回走。
在这条分别的十字路口,那条路永永远远,长长久久,似乎没有尽头。
在S市待了十多天,刚回来时安腾都有些不习惯。
换上了厚重的羽绒服,手套和围巾也带着,似乎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缩在里面。
隔天补了一天的作业,安腾转头,看见挂在墙上的时钟,时间一分一秒走到零点,一切如前。
他给田尘发了一条消息。
鲸鱼:尘哥,除夕快乐。
溪流:不应该是除夕零点过到了春节才发吗?
鲸鱼:那我明天再发一次。
安腾躺在床上,六楼看到的楼下灯光有些暗,他闭上眼睛,黄白色的光盖在他眼上,如幻似梦。
一晃眼,就到了天明。
今天的风飘着一股糖味儿,今年是蛇年,广场上的糖画师傅已经画了好多次“蛇”
了。
小孩子们拿着糖画上的棍子,咬下一口脆甜的已经凝固的糖浆。
一幅画碎开来,一些糖渣掉在广场的瓷砖地上。
田尘和安腾刚到广场上,就看到有个孩子刚拿到手的糖画,因为咬了一口,重心改变,整个都掉到了地上。
“师傅,画个牛行吗?”
田尘走到糖画摊问。
“好嘞。”
安腾看像田尘,“尘哥你怎么知道我属牛的?”
他又突然一拍脑袋,“都是一年生的嘛。”
糖浆从勺子里流出,在石板上凝固定型,没一会儿便画好了。
田尘把糖画递给安腾,“谁说的一年生的了。”
“不是吗?”
安腾问,“你比我大一年还是小一年啊?”
“我比你小一岁的。”
田尘笑道,“四月份我才满十七。”
“啊?”
安腾突然觉得他叫了这么久的“尘哥”
很亏,“那你岂不是比我小一年?”
“嗯。”
“那我们还天天‘尘哥’‘尘哥’的叫你。”
“不行吗?”
田尘笑了笑,“那我不也叫你腾哥嘛。”
“哪有,你都叫我安腾。”
田尘搂着安腾肩膀,靠近他的耳朵轻轻叫了声,“哥哥。”
一股酥麻的劲儿沿着耳朵传遍全身,他感觉身上一软,然后却看见田尘忍不住笑起来。
“你笑什么?”
安腾问。
“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家养过狗。”
“嗯,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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