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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他们好几个人一起洗。”
徐浪说,“或者今天四个人洗,明天另外四个人洗。”
“那夏天太难受了。”
小苹果合上书,把它放到枕头下。
这种东西生活老师检查寝室的时候也会没收。
户外的走廊上不时有老师巡查,四人聊天的声音一会儿大一会儿小,手电筒的光线忽远忽近,就像迷离的睡意。
每夜躺在床上,闭眼后睁眼醒来,天上还未歇息的弦月在说:又是新的一天了。
自从田尘回来后,安腾的日记好像又被搁置了,教室里不方便写,寝室里也不方便写。
日记本被他压在众多教科书下,如果不是上课时翻书,他或许也忘了日记放在这里,直到某天想写点东西的时候才会想起。
教室里的纯白窗帘已经有些染尘,周四的大扫除时郭子明点名要求需要把窗帘好好清理一下。
而其他人,已经约好了要去哪。
“尘哥,打球去。”
小苹果对田尘说道。
他无时无刻不憧憬着田尘每天晚上为他讲述的乒乓球技巧。
在这个年少轻狂的年纪里,谁也不服谁,少年总会用一种能达成共识的东西一较高下。
或是篮球、或是成绩。
安腾没有去跟杨轩他们打篮球,天气虽早已入秋,但不时会有几天回暖,夏天的余热依旧猛烈。
乒乓球弹在蓝色的球台上,阴天,有些风。
风有时会吹动乒乓球,改变轨迹。
但是对没怎么放松过的学生来说无伤大雅,他们一直都打得很开心。
为一个好球叫好,为一个坏球嘲讽。
你来我往,熙熙攘攘。
田尘嘴里含着棒棒糖,他进学校之前买的,有时候在寝室里无聊就喜欢含着一颗。
“安腾。”
田尘说道,他把球拍和棒棒糖拿给安腾,“帮我拿一下,我去上个厕所。”
“好。”
安腾手里拿着田尘刚含没多久的糖,另一只手拿着球拍对田玥平说,“我不怎么会打啊。”
“没事,慢慢学。”
小苹果发了球过来,“我们都不怎么会。”
田尘放完水回到乒乓球台,看到安腾打的有模有样的。
他站在旁边观看了一会儿,突然看到安腾手上空无一物。
“安腾,我糖呢?”
他问道。
“我嘴里。”
“怎么我的糖你拿着拿着就拿到嘴里了。”
“忘了。”
安腾把糖从嘴里拿出来,“要不,你继续吃?”
田尘瞪了一眼安腾,真的把棒棒糖拿了过来。
反正也没什么人看见,他重新拿回了自己的糖。
安腾口腔里还留着草莓味的棒棒糖的余韵,就像他脖颈上的那颗小草莓,已经有些淡了,凑近仔细看,却也仍然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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