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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这个好友还有另一面,那就是对顾憬洲这种畜生,他斥责起来没半点含糊。
“她不过是被瓷片扎伤而已,你却告诉我她死了?你真当我不是医生就这点常识没有吗?
再说瓷片都能把人扎死,那要你们这些废物医生干什么?浪费国家资源?”
顾憬洲厉气低吼,把后面十个随行他过来的各医院外科主任都吓了一跳。
靳明轩却不惧他厉色,冷笑,“只是被瓷片扎伤而已?那顾总要不要去试试这种被扎伤而已的感觉,再来跟我谈论?
还有,不懂医学常识就请把嘴闭紧,免得自己落了笑话都不知。
没错,瓷片是不能把人扎死,但若是瓷片扎到人的动脉血管呢?你想过她会怎样吗?
而且你知道她身上现在密密麻麻的伤口有多少处?伤口深浅程度又各自占比多少?然后她缝合的地方又有多少处,这些顾总你都知道吗?”
顾憬洲被靳明轩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脸色白一阵黑一阵的甚是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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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硬的心房在听到他嘴里的缝合,他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唐筝缝针了?那她一定很疼吧。
薄夜宸见他吃瘪的样子,嗤声,“明轩你跟这种狗讲什么道理,他若真有丝良知会对一个做月子的女人下这种狠手?”
靳明轩接话,“也对,同为男人,但却不是个个的手都用来打天下,有些就是畜生用来打女人的,而这种人,管他叫狗我都觉得抬举他了。
算了夜宸,人狗语言不通,难以交流,你还是跟我来帮唐小姐办住院手续吧,顺便我再跟你说说她身上伤的情况。”
说完靳明轩直接抬步离开。
薄夜宸冷冷睨了眼顾憬洲,随后也跟着离开。
封修和十名外科主任,这会个个大气不敢多喘,看着黑如锅底一张脸的顾憬洲,他们觉得气氛压抑极了。
最后还是封修擅自作主把十名外科主任潜退,然后一句话没说,就这样静静站在顾憬洲身后。
许久。
“封修,我是不是真的很畜生?但我真的不是故意伤的她。
是意外,我当时就想给她点小小教训,让她长长记性,可后来事情失控了,这才……”
顾憬洲到现在忆起客厅那砰砰砰,和花瓶哗啦碎裂的声音,心口都揪紧的疼。
脑海闪过唐筝惊恐啊叫的声音,往那满是碎裂瓷片摔下去的无助样子,他觉得身体好像有钝刀在绞。
“顾总,其实少夫人这些年真的受了很多委屈。”
封修是个聪明人,所以他没有正面回答顾憬洲刚刚那番话,而是拐弯抹角暗示。
他只是想告诉顾憬洲,如果他真的后悔了,那就对少夫人好点,这样他或许还有机会挽回她。
要不然,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他越来越远,而这一切还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你说宅子里的老夫人和顾小姐以对少夫人不好就算了,毕竟她们眼睛长在头顶,瞧不上人正常。
但顾总做丈夫的,封修觉得确实有些过分,就像刚刚那个医生所说。
男人的手应该用来打天下,而不是打女人,可这次顾总显然失了底线和分寸。
被触怒也罢,被刺激的失了理智也行,但这都不是他对一个还在月子期女人动手的理由,很令人不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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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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