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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嫂听到迟姗姗的对话,像是猫遇上耗子,脾气顿时收敛了几分,领着周队长朝大厅走去,引着周队长一干人在沙发上落座,张嫂找了个借口退了下去。
顾轻舟和周队长就在大厅里大眼瞪小眼,大厅里只有周队长自己人,桌上安置了茶水,但迟迟不见童正平的身影,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等着周队长的手下险些在座位上睡去,被他一掌拍醒。
良久,周队长也有些坐不住了,踩着警靴站起身来,在大厅里踱步,一边踱步一边嘀咕。
周队长身边的手下也白了一眼屋内的设计,自顾自骂道:“这个童正平真会摆谱,一个洋行老板住了个别墅,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顾轻舟不经意皱皱眉,和迟姗姗对视一眼。
迟姗姗会意,借着找厕所的名义离开了大厅,在拐角处撞上了正在训斥手下的张嫂。
和迟姗姗打了个照面的张嫂略显心虚,那日在医院的走廊里透露的关于童正平的事情透露的比较多,彼时一见到迟姗姗和顾轻舟二人,她便觉得自己的管家生涯即将结束了。
她心虚地笑了笑,摸着鼻子问:“侦探小姐,你这是……”
“你家老爷呢?”
迟姗姗紧锁眉头,单刀直入,没带一丝半点的切入点,便问。
张嫂被问的一愣,“我家老爷比较忙,在回来的路上。”
她说着,眸光恍惚不定,和那些在审讯室里撒谎的嫌疑人没什么两样,迟姗姗和顾轻舟学了很多,几乎一眼就能识破。
“是吗?”
迟姗姗定睛望着她,目光一瞬不瞬地在张嫂身上打量,眸光中带着试探与疑惑。
张嫂被她看得毛骨悚然,不觉间身体瑟缩了一下。
“我不过是晾了周队长一阵子,现在才去知会先生,应该不算是说谎吧。”
她说着,勉强轻笑两声。
迟姗姗没有计较,只是微微点头,便朝大厅内走回去,将这件事回报给顾轻舟,童正平才踏着平稳的步子,从门外逆光而来。
他的身形一如在病床上那般,走路时还是稳健的,形如枯槁,那头发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打理过了,因为逆光,看不清童正平的样子。
童正平缓步走来,借着手下的手坐在沙发上,正面面对着周队长和顾轻舟时,苍白失血的脸上露出些许诧异之色。
“怎么又换了一位警官?”
他的声线喑哑难听,中气不足,透着虚乏无力感。
周队长挑挑眉,和他半开玩笑似的回答。
“职务调动问题,没跟童先生提前大招呼,不过不要紧,这个案子也不会麻烦童先生从头再审。”
顾轻舟上下打量着童正平的身体情况,这人的身影瘦弱了几分,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摧残,没了最开始见到童正平那日的精神头,眼前的童正平仿佛随着贾曼妮的死一同葬送了他的情绪与精神信念。
他几乎在童正平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甚至透着一股萎靡不振。
童正平一直没有打理过自己的形象,头发比住院时稍长几分,只是脸色仍旧不佳,和住院时有的一拼,脸上的虚弱感可见一斑,而且没有什么精神劲,由于忙于工作,脸色中还有一股倦怠和疲惫一同流露出来。
童正平五十多岁的人硬生生在骨子溢出了一股迟暮之下,命不久矣的感觉。
“那各位来找正平,又有什么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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