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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戎装军卒憨笑道:“赵二哥真会说笑,我们这些兵蛋蛋哪能和二哥你比,魏将军严禁兄弟们开荤,你又不是不知道。”
赵二柱冷笑一声,并未搭话。
军卒挤眉弄眼道:“要不,二哥你吃肉我们喝汤成不?”
赵二柱不屑道:“你们长那喝汤的脑袋了吗?下辈子投胎机灵着点吧。”
一句话呛的那军卒脸色灰锵锵的。
前方的谈笑声肆无忌惮,囚车内的白衣女子甩了一下乌黑的长发,露出半侧像雪一样的白净脸颊,修长的柳眉轻轻皱了一下,似乎感觉光线太刺眼,马上又低下了头。
黄昏之后,马队在一条溪畔安营扎寨,几十人围着火架喝酒啃肉,好不热闹,酒足饭饱之后夜色已深,军卒们嬉闹着回了军帐,赵二柱摇摇晃晃起身,双眼如焗,仿佛就是一只恶狼一般,将囚车内的白衣女子从头到脚看了一边,最后淫笑一声转身而去,原地只留下两人负责夜间安全。
远离军营的草丛之中,箫剑生虽然听不到那些人的对话,但他眼力极好,这点距离足能让他看清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尤其是赵二柱看向白衣女子时,眼神之中的饥渴难耐。
第二天,箫剑生继续远远的尾随着刀疤脸的马队。
快黄昏时分,马队正前方出现了一片茂密的黑森林,他怔怔的望着那一眼望不到边的森林嘴角扬起弧度,脑袋里开始规划大体的逃跑路线,以及可以藏身的地方。
和他预料的一样,赵二柱率队又走了一程翻身下马,开始命人在黑森林边安营扎寨,似乎是别有用心,特意多安置了一顶帐篷。
夜幕降临之后,营地内堪比帐篷的大小的火架火光通天。
趁着夜色掩护,箫剑生牵马绕过营地,将驿马在黑森林中安置好,小心翼翼的向那片营区走去,在远离营区几十丈外的一个土包后俯下身子。
起风了,黑森林里树头带着树干一起摇晃,树叶飒飒作响,凉飕飕的风掠过那群正在举杯换盏的军卒,烈酒最能御寒,军卒们大笑着频频举杯,随着烈酒灌喉脸色越来越潮红,很快就伸拳头出手指,酒令声响成一片。
就在这时,赵二柱喊来两人将白衣女子从囚车中拖了出来,箫剑生第一次看清女子的正脸,约莫十七八岁,正屈膝埋头长发盖脸,冷冷静静的坐在远离火架的地方,手上脚上都戴着黑沉沉的镣铐。
赵二柱膝下放着一坛还未启封的烈酒,一边津津有味的嚼着手间的肉干,一边透过红扑扑的火苗看着不远处的白衣女子,有献殷勤的军卒过来,给赵二柱搭了件长衣,赵二柱浑然不觉,那双泛红的眸子紧紧盯着白衣女子的雪白的颈部。
有军卒隔着火堆喊道:“赵二哥,过来喝酒吃肉,兄弟们都想感谢你让我们有机会见识一下皇城的威严呢。”
赵二柱不耐烦的骂道:“感谢个屁,大爷今天不想喝酒,只想吃肉。”
都是些糙老爷们,这话谁不懂,他们看着此时的赵二柱如一头伺机扑食的猎豹,淫笑声此起彼伏。
火借风势,火架越烧越旺,跳跃的火苗窜上几丈高空,似乎将那黑色的夜空都烧出了窟窿,赵二柱感觉有些火烧火燎的难受,索性就把那件长衣卷团扔在了一边,侧着脸继续看着对面的白衣女子,脸上那条刀疤越发的明显,火红色的如条煮熟的蜈蚣。
酒过三巡,大多数的军卒已经醉眼迷离,身影歪歪斜斜回到了自己的军帐,只剩几个平时没有馋酒的习惯的,其中一人冲着赵二柱遥遥说道:“赵二哥,今夜风大,要不要多留几个值夜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赵二柱讪笑道:“不必,今夜我来值夜,你们安心睡觉便是,此地离筠天城不远,谁他娘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里撒野,再说,他即便有这份胆识也的打狗看主人,我赵二柱好歹也是当今四驸马的舅舅,除非他活腻了。”
赵二柱接着补充了一句:“行军扎营有其规矩,都他娘机灵着点,别睡的像死猪一样。”
赵二柱故意将“远方舅舅”
中的“远方”
两字略去了,这名军卒摸了摸脑袋,纠结了一下,便招呼上其他几人向军帐内走去。
军帐外面只剩下了赵二柱和白衣女子,几息之后,白衣女子可能觉得孤男寡女隔着一堆火有些不妥,而且她虽埋着头,也能感受到哪个刀疤脸贪婪的目光,便悄悄起身向最边缘的一顶军帐走去。
白衣女子的军帐之所以在最边缘处,是赵二柱特意安排的,她没有选择的权利,在这几十号人里赵二柱就是二皇帝。
回到军帐,女子冷笑连连,将里面铺设好的简易草垫挪在一旁,直接侧身躺下,一只耳朵紧紧的贴着地面,美眸闭合,似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赵二柱抱着一柄出鞘的刀坐在那里,身下的酒坛已经启封,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香,几息后,那张带着刀疤的脸带着久违了的狞笑,一手提刀,一手提酒坛,缓缓起身。
赵二柱猛灌一口,用袖口擦去嘴角的酒迹,颇有一种酒壮英雄胆的豪迈。
他冲着白衣女子所在的军帐发出低沉而意味深长的轻笑,随手将那空酒坛扔进了火架之中,火上浇酒,红色的火苗窜出了蓝色的火焰。
赵二柱脸色紧绷,拖刀而行,一步一步向女子的军帐走去。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在火光映射不到的一条土沟里悄然起身,如夜色下的精灵,迅疾而无声的也向那顶军帐而去,手间一边沉甸甸的斧头本该散发着阴寒的光芒,却被他用湿泥盖上了。
赵二柱离军帐几步处停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遽然挥刀向军帐劈去,咔嚓,军帐劈出一条数尺长的口子,一只毛茸茸的手紧随其后,刺啦,将那条口子变成一个不规则的洞口。
白衣女子猛然睁开眼睛,透过洞口看着凶神恶煞的赵二柱,娇怒道:“无耻之徒!”
赵二柱满不在乎的盯着女子剧烈起伏的胸脯,呵呵笑道:“无耻之徒总好过一个反贼之女,不过你放心,今晚赵二爷并不是来杀人的,只是要你尽心尽力的服侍一晚,反正回到中京城你也是难逃一死,还不如在临死之前享受一下风花雪月之事,也不亏你这一幅好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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