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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姜月迟二十岁。
穿着一条洗到发白的裙子出现在舞会上。
那大概是她最体面的穿着了。
刚满二十四岁的费利克斯一眼就看见了她。
纤细白皙的亚洲人,她看上去那么弱不禁风。
她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廉价的白裙上被泼了红酒。
而一旁的服务员正和她道歉。
很显然,道歉也不真诚。
因为她的裙子还没有泼到她身上的红酒贵。
她一边摇头一边说没关系,眼睛却红了。
费利克斯那时正在和朋友交谈,晃动红酒杯时恰好看见这一幕。
他不是爱多管闲事的性格,更加没有助人为乐的绅士品格。
他仅仅只是长得比较像一位儒雅的绅士罢了。
可那天不知道为什么,他放下酒杯,辞别了朋友,然后带她去酒店换了身衣服。
她的穷困和这座高档的六星级酒店格格不入。
她将手缩回袖子里,和他道谢。
她的脚透过一次拖鞋,因为局促而不断蹭着地板。
费利克斯学过一点心理学,知道她这是紧张不安的表现。
他慢条斯理的点了一根烟,薄薄的镜片下,他的注视并没有让她产生不适:“不用谢,我帮你只是因为想和你上床。
但如果你想拒绝,我不会勉强。”
他很直白,懒得弯弯绕绕。
后来他们真的上床了,她红着脸,主动脱了裤子。
这便是这段关系的开始。
至于谁是谁的猎物。
那谁知道呢。
但,姜月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费利克斯是一见钟情。
从她站在酒店外,看见那辆银灰色的科尼赛克车门被打开,以及那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从驾驶座下来。
他被众多宾客簇拥着,那些人无一不是气质出众,穿着华丽。
但他们在他面前卑躬屈膝,争相与那个男人表达忠心。
可他分明看上去十分年轻。
姜月迟看着他。
觉得他像是一个杂乱无章的调色盘。
复杂的内在外,是被统一后的优雅与从容。
年轻的心脏开始以一种不妙的频率跳动。
然后,她走进了那间酒店。
开启了这段奇妙的、跨越阶级的、不健康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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