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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谢绝索尔的好意,执意走回家。
马车虽然好,但是比不上走路更能亲近大自然。
她一路走一路看,空气格外清新迷人,鸟儿的叽喳声也仿佛赞歌般动听。
露娜远远地看见莱拉,朝她伸手打招呼,结果莱拉像是没看见她,转头回到肉铺里忙活。
露娜不明所以地走上前,准备问莱拉是怎么回事,但她一言不发丢出几块碎肉扔给露娜。
露娜拿了纸细细包住道谢后朝家里走去。
莱拉的举动异常奇怪,以前露娜从她那里走都会亲热地拉住手,寒嘘问暖好一阵子,末了再塞肉。
怎么今天连话都不说了?肉铺生意也不忙啊。
难道是露娜惹她生气了?
露娜一时间心慌起来,仔细回忆自己最近的行为举止。
可她这几天一直生病,都没有回家而是待在索尔的庄园里,跟莱拉连面都没见过,更不可能惹到她了。
难道是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了?
露娜恍惚想起父母去世的那天,也是一路上被人盯个没完,嘴里还嘀嘀咕咕,偶尔用怜悯的眼神看她一眼。
她转过头去,望了望街两边的人群,也是边看她边小声说话,只不过看过来的眼神是诧异和惊奇,像是在市场上看到了价值不菲的猫咪。
露娜讨厌这种看宠物的眼神,小跑着回到家里。
门掩上后,隔绝了那些暗自打量的目光。
露娜松了口气。
家里还是她离开的那天,破旧、衰败。
唯一变化的就是她的心。
在索尔庄园的那几天,是她到目前为止最肆意畅快的时光,她不用面对任何问题,只需要做好她自己。
心情好就去花园散步,找索尔聊天,天知道索尔的学识有多丰富,跟他聊天可以源源不断地汲取力量。
庄园里的藏书室种类齐全,露娜甚至还看到了几本拉丁文的书,可惜她不懂拉丁文。
索尔说那是关于驱魔的,还念了几段,露娜听完后跃跃欲试,恨不得来个小恶魔让她驱驱。
但是她回到了家。
前几天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寂寞。
她要面临债务,还要面临生活难题。
替索尔写信赚到一大半,两次加起来是三十法郎,先前家里有四十三法郎,扣除学费二十,那她现在有五十三法郎,离还债近了一步,还差十七法郎。
已经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露娜除了认字什么也不会。
她只是多认识几个字,并且能组合成句子罢了。
等等!
她认字能写信,虽然字不好看但不影响意思的表达,她完全可以写作啊!
露娜在小时候写过几篇简单的童话,还被老师表扬了,虽然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找到。
露娜跑到卧室,拉出床底下的杂物箱,不顾粉尘纷飞扒拉里面的东西。
一层又一层,终于在某个小纸盒里找到了字迹暗淡的稿件,当年十岁的小露娜,在冬日寒风侵袭的屋子里写出了第一篇稿子,后来又写了第二篇第三篇,后来为什么没写她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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