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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合紧密的齿轮被拨乱,在一瞬间疯狂倒转,失序。
燕鸣山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我背对着他,什么也看不见。
我看着面前的男人,越过我去看燕鸣山,脸色变得无比苍白,然后挣扎着起身,跑开。
倒在血泊中的我,再一次浮现在自己眼前。
我看着我拔出胸口的刀,蹭干净了上面的血。
刀刃泛出白光,我盯着最锋利的那一点。
是爱啊。
原来是爱啊。
第20章献祭
一直到上初中前,我对付秋白都报有渺茫的幻想。
或许是小学课本上描绘伟大母爱的文章太多了,给天真幼小的我一种错觉,觉得天底下不可能有不爱孩子的娘。
一定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多,一定是因为母亲太忙,总会不自觉地忽略我。
我那时还小,没长开,混血的五官挤在一张小脸上,着实算不上好看。
所以没能让付秋白早些从我身上找到压榨的价值,让我对她来说,仅仅只是个害她失了富佬正妻身份,拖在她屁股后的大负担。
她早就没了应付我的耐心,唯有在我生病时才会大发慈悲拉扯我一把。
年幼的我有些小聪明在身上,敏锐地察觉了这一点,疯狂地利用,以汲取少的可怜的母爱。
我放纵、甚至主动让自己生病,一个月会告假回家一两次。
躺在床上,感受着付秋白轻轻触摸我的额头,我会欢快的想,看啊,妈妈还是爱我的。
直到付秋白再也受不了我频繁住院的开销,懒得再伺候我忙前忙后。
她对着卧床的我崩溃地喊:“病病病三天两头生病,干脆别治了死了算了!”
这句话宣告着我对母爱幻想的破碎。
付秋白什么爱也没给我,却让我在很小很小时,对如何追逐所爱,有了病态的见解。
为了奔赴那一点点温暖,我会绞尽脑汁,用尽手段,自私、又舍我。
我听说过燕鸣山拿了一幅人像画去参赛,但画里的人,恐怕没谁认得出。
联想到我曾见过的燕鸣山那些抽象的,不知所云的画作。
我判断那副画里的人甚至可能根本不存在,或者压根不是人。
男人说那是他,于是我也说那是我。
我卑劣地为自己拓下燕鸣山的烙印,抢占着那个存在、或不存在的人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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