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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避嫌（第2页）

杜紫藤被他一吓，僵硬得伸手也不是，缩手也不是。

姜晚笙却没太大反应，淡淡指出，“书法这堂课，看的不就是行笔的起势收势，笔锋笔力，这几个字也够了。”

“字不在多，有锋就行。”

老先生大掌一拍，“话虽如此，姜姑娘看看，自已还剩几个字？”

姜晚笙真低头给他数起来，笑吟吟道，“三个半。”

她露出一排剔透白皙的贝齿，笑得很是开心，杜紫藤看她一眼，更觉得自责。

“这般，老夫便不能给姜姑娘评一等了。”

浑浊的老眼扫过仅存的字迹，能看出些功力，但太少，评议缺乏精准性。

姜晚笙求之不得，连连颔首，朝他道谢。

傍晚时分，姜晚笙在乾西阁房里翻书，杜紫藤敲门来道歉。

“你怎么一点都不在意？”

她扫了一眼屋内布置，清新雅致，见姜晚笙不理她，便径自在罗汉床的右侧坐下。

“此次小测第一甲，中秋宴有资格陪在皇后身边，你，你怎么半点不上心？”

她说起来还有些心虚内疚。

姜晚笙慵懒掀唇，“那不是宁姑娘的位置吗？”

“……”

杜紫藤欲言又止。

起初宁如雪势在必得，自从琴艺课姜晚笙碾压了宁如雪之后，伴读间风声开始变了。

可今日书法课她只拿乙等成绩，是万万评不上最优了。

纤白玉指挑动两页纸，姜晚笙余光瞧见杜紫藤搁在她桌上的手，腕骨磕红一片。

杜紫藤顺着她的目光，眼神一闪，将手藏到身后。

“怎么不上药？”

姜晚笙随口一问，杜紫藤抿着唇，没答话。

她爹下狱，宫里踩高捧低，叫太医上门看诊，又哪是她配得上的？

进宫时包袱里只装了胭脂水粉，也没别的东西。

“算你走运。”

姜晚笙叹一句，取了药来，秦蓁蓁当时给她行李收拾些药品，没想到还有用上的一日。

总归不是叫她完整地背来，再完整地背走了。

一枚绿色药瓶握在手中，杜紫藤眼神十分复杂，她怀着愧意来道歉，不小心又欠了姜晚笙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