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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常祺进了地牢,师远廖则被钱奎将军拽着去安抚交接西凉守兵。
没有他俩鬼叫,洛州都督府重回安宁。
慕广寒这边,陆续收到了西凉四大世家的信。
天下大局已定,西凉今冬的粮食又还要靠南越供给,加上自家小辈也被月华城主捏在手里,四大世家纷纷表现得很是识时务。
不仅表示会全力迎接应南越,还送上了不少名贵礼物。
何常祺他爹的礼品里有个水晶铸的水烟袋十分别致,慕广寒没经验,拿来浅吸了一口,差点没被呛出眼泪来不说,还被喷了一身焦黑的烟灰。
只得去沐浴更衣。
换衣时,染血的信封从胸口掉了出来。
慕广寒怔怔望着地上出神。
这信封上有燕王的印,又有他的名,弄得他实在不知道该往哪里搁。
搁在哪个书桌上,都十分扎眼,无奈只好暂时揣在胸前。
如今,血迹都已干硬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燕止的血。
听师远廖说,北幽雨季来临,水一直往他们营寨里灌,众将士苦不堪言,燕王重伤又没有药,还不知道要怎么撑过。
“……”
信封里的东西也丢了,燕王到底给了他些什么。
说不定,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慕广寒垂眸,叹了口气,把那片信封小心翼翼放好。
可就这么一弯腰的工夫,里衣的薄袖夹层中,又掉出来一只香囊——白色的丝绸底,绣着红色柿子和红眼睛兔子。
慕广寒再度滞片刻。
根本不用打开,他也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一条金色丝绦,系着的一白一黑两股交织编着的头发。
结发为夫妻,恩爱……
他咬咬牙,啪的一声,又把那香囊重重放在信封上边。
衣服终于脱完了。
他没进温泉,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摸上脖子上的彩绳。
一直挂着的萤石戒指的戒面上,雕了一只小小的、可爱的小兔,有尖尖长长的大耳朵,沾水以后摸起来总滑滑的。
他摩挲了半天,手感却始终不太对。
慕广寒皱眉,把项链拿下来一看——绳子上拴着的,确实是一枚萤石戒指没错。
可戒面刻的却不是兔子,而是一轮明月。
“……”
慕广寒手一抖、心里一烫,陷入了长长的不知所措。
这枚明月戒面的萤石戒指,他也是见过的。
那是燕王的戒指,曾一直戴在他那有着一道疤痕的无名指上。
因为是燕王满手名贵戒指里唯一的便宜货,反而极度惹眼。
这枚戒指燕王在西凉时曾经脱下过一次,给他戴在了手上。
可后来离开西凉时,慕广寒又悄悄把它留在了簌城那个他们同床共枕过的枕头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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