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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将放弃神州,让你们的首都暴露在我铁蹄之下?”
浅仓次郎愤气状扔了笔,干搓了两下手,饶有兴致看着汪天培,“你的东岳老泰山怎么样?还那样?但愿长睡不愿醒?”
浅仓牙缝中的讽刺,像胡辣粉的瓶子,刚打开口,有点儿呛人。
汪天培心中不舒服,他知道殷福生的睡与醒,对于他来说:意味深长,“可能你我都没有想到:就在昨天下午,沉睡了十六天的他,醒了过来,一醒还就是要吃肉!”
“你让他吃了?”
“没有!
薄薄几片,过个瘾,闻一闻肉味而已!”
汪天培说得很轻松,很自信,过火焰山式的十六天煎熬,他想过最坏的结果,甚至想过要把平时张扬跋扈的殷红退回娘家,一想到这:他就一阵怯喜!
然而,在殷福生生死并不明朗的情况下,他该当孙子还得当孙子,殷红已经顾不上折磨他了,终日以泪洗面,就象一场旷日持久的淫雨,把偌大宅子冲刷成沟壑纵横、丑陋不堪的丘陵,那曾经汹涌澎湃流淌过的痕迹,就象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让人叹为观止,然而,命运总是千回百转,不以人意志力为转移,汪天培曾经藏在心中的怯喜,真的就是黄梁一梦,这会儿他信心满满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正准备舒服一仰。
“起来!
我让你坐了吗?”
浅仓次郎翻脸比翻书都快,愤然扔了手中的毛笔,“我不给你施压,你是不是认为我比广木弘一好忽悠?”
“不!
不不!
我绝没有这个意思,你也知道……”
他依然坐着,笑嘻嘻的。
“你如果再没有说法,就把你的底交到你们蒋委员长的办公桌上,这绝非玩笑!
只要蒋某人动动嘴,戴笠手下乌白会怎么对待你?”
“浅仓,我们是朋友,我不是你的属下,你没有资格对我……”
汪天培差点儿愤然而起,龟缩个腰,挺像男人一样,可是他的脊梁,早已塌陷,只那么愤而一冲,还没等他站起来,又颓废坐下去。
“你还好意思腆着脸说是朋友?No,NoNo!”
浅仓摇摇头,“我们只有利益的交换!”
“那你想怎样?中国有句古话:兔子急了还咬人!
我不能总当孙子,岁月总是催人老,该当爷的时候,我还当孙子,我贱呀!”
“你咬一个我试试?自从你接受帝国利益那一天起,你的牙齿功能就在不自觉退化,事没有做在哪里,钱倒拿了不少,狗皮气渐长,哪个惯你的?你认为:你在我这里还有资格坐吗?你扳着指头数一数,多长时间了?帝国军队一日千里,岂能坐在那儿等你?如果我们一举拿下神州,你的城防图岂不成了一张擦腚纸,我希望你好自为之!
不要等到身败名劣,再跪在地上求我!”
“不会!
决不会!
把我逼急了,我就写一封信寄给你们的大本营,说你指使我,把广木弘一的底卖给力行社或是共党的打狗队,我不知道:德川安康、麻生一休、德田俊秀、德田秋声、高桥一夫、德川宏一等看到这样的情报,会怎么想?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傻子,虽然你曾经谋定柳明楼,可是,白峻青在不声不响中,把德田秋俊也给做了,这样秘而不宣一还一报堪称一绝,如此精彩,你们演义了传奇,中国人不是那么好欺侮的,出来混是要还的,如何添点油,放点儿醋,我不知道一直对你耿耿于怀以及你在龙泽县的不作为,他会怎么想?”
汪天培站起来,把黑色小礼帽,往布包里一装,“再会!
尊敬的浅仓次郎先生!
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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