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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改避世性格,甚至入了太子的眼就是求一个顾昭此生安稳,现在顾昭却跟他安排起这些了?
顾昭转瞬就忘记了他说过的话,嘿嘿笑着拥紧了王妃,抱着他滚到了幔帐深处,一路细碎珍惜的吻沿着容从锦眉心落下,似雪花飘扬落在傲雪寒梅的花瓣上,为寒梅装点,疏冷梅香温柔拢在他们身侧。
*
太子还是派人去琼林苑把那头棕熊猎了来,制成一张熊皮毯子送给顾昭御寒,顾昭只坐了一下就抱怨棕熊皮毛针扎似的硌着他,容从锦让人顺了几遍,他才勉强坐得下去。
太子妃身子逐渐重了,皇后免了她入宫拜见,只让她在东宫休养,又拨了几个好服侍性格和顺的宫女来伺候太子妃。
容从锦坐在茶床边,手中握着一卷书,垂眸读书,顾昭亲捧着一个浅蓝色珐琅手炉进来,往里面放了香片轻放在容从锦手边好奇问道:“在看什么呀?”
“《礼记》”
顾昭念道,“怎么看这个?”
容从锦合上书卷浅笑道:“闲来无事看一看罢了。”
顾昭注视着容从锦,像是在看一尊玉器,任何光影的折射都逃不过他的眼眸,容从锦无奈道:“没什么,只是臣母家兄长科举又落榜了,来年他还要再考,臣想着帮他压一下题目。”
“兄长。”
顾昭肃然起敬,“兄长还考科举呢?”
“不是臣的兄长…是大伯家的次子。”
容从锦解释道,“他考了数年不中,臣有些担心。”
大伯家的次子实在不是读书的材料,他们家大约都是没有这个才能的,偏他身体不好,比不上兄长能从军,也不用父亲压着,自己咬着牙一定要考一个功名回来,给定远侯府正名他们不是一家子泥腿子,也是有诗书才学的。
“那有什么,让父皇给他封一个吧。”
顾昭不在意道,容从锦笑着抱住手炉,“兄长不会答应的,他铆足了劲一定要给定远侯府争一个荣耀回来。”
“说起来,于陵西中榜了吧?”
顾昭忽然道。
“臣不知道。”
容从锦笑容微微一僵含糊道,他跟于陵西连话都没说过一句,顾昭的飞醋却是吃了一缸又一缸。
“定是他科举舞弊!”
顾昭闷声道,于陵西已中了举,现在又中了进士,入朝为官指日可待,每次想到他和从锦还会相见,他就忍不住心中气闷,恨不得把于陵西外放了。
容从锦无奈,也没人规定于陵西纵情就不能考中进士了,于家家学渊源他幼时就启蒙了,一路都是名师指点,他又聪慧考中是必然之理,顾昭哼道:“本王不愿见他,从锦也不要见他。”
“是,臣不见他。”
容从锦拾起茶盏轻啜道。
顾昭取过容从锦手中的书,随手翻开一页见满纸晦暗随口读道:“自仁率亲,等而上之至于祖,名曰轻。
自义率祖,顺而下之至于祢,名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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