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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书房内却还灯火通明。
季容修在桌案后坐的端正,他眉头紧锁,眼睛紧盯着烛台上跳跃的火苗。
门突然被人叩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紧接着一声吱呀轻响,青峦推门走了进来。
“季兄,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季容修没抬眼睛,手指在桌子对面的位置上敲了敲。
青峦从善如流的在对面位子上坐下,微微勾了勾嘴角:“到底是何事?那小丫头不肯给么?”
“你呀,”
季容修叹了口气道,“二十几岁的人了,怎么做事还这般恣意?”
“我?”
青峦抬起玉骨的扇柄,挠了挠头。
“那孩子对我印象可不怎么好。”
季容修沉下眼睛道。
“怎会?又不是你派人捉她来的。”
“是啊,可她却以为是我的授意。”
季容修长长的舒了口气道,“阿峦,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将她带回来的?”
青峦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季容修这话,听着总觉得不大对劲。
但他还是道:“能怎么办?那丫头身边左边一个姚金娘,右边一个桑峈,一个江湖上排名第四,一个排名第一,我一个不入流的炼毒制药的小门派,总不能跟他们硬来。”
听出他语气中的抱怨,季容修转头望了青峦一眼,不动声色将手轻轻覆在他的手上,轻拍了两下:“我知道你的难处。”
青峦脸颊微微泛红,很快移开了视线,不敢与他对视,继而道:“也……也没什么,不过是用些计谋,将桑峈调开了,然后又放出消息给怀安王那边,说桑峈受了伤,要寻仇正是好机会。
怀安王便带着署国的煞神崔将军杀了过来,却扑了个空,便想将闫与先绑走,引桑峈出来。”
“嗯……”
季容修淡淡点头,将手缓缓移开了,“这样,崔冥便能牵制住姚金娘,倒是个好办法。”
瞥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不悦,青峦收回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知道你看不上这些玩心机的手段,觉得脏。
但是你既然把这个事情交给我办,那我自然有我自己办事的方法。”
“你放心,这件事不管是谁拿出去说,是我做的,我便不会推到旁人身上。
整个抓人也好,抢菜谱也罢,都是我们楚水阁做的,跟御灵宫没有半点瓜葛!”
说罢,他轻拂了一下衣袖,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季容修蓦地攥紧了手掌,脸色在这一瞬间沉了下去,他一把抓起手边一块端方的砚台,狠狠朝地上掷去。
砰的一声巨响,在书房内炸开,桌案上的烛光颤了两下,渐渐暗了下去。
明明就是想激青峦说这些的,可是等青峦真的说出来,他自己又莫名觉得烦躁不快。
季容修跌坐回桌案后的座位上,无声的仰起头,狠狠吸了口气。
为何歪魔邪道的武功各个奇高?反倒是正派还得跟邪道的去争抢秘籍,才能打得过邪道,这特么都是些什么狗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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