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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面对面（第1页）

消防楼梯上，梁可用力擦去横流的眼泪。

不是因为杜成华抢走了她的项目，而是杜成华不惜将事情推向两个极端，逼迫她做出决定——要么就遂他的意，要么就毁了他——他故意将表白的语音发给她，就是提示她，只要她愿意，她随时可以去毁掉他。

可她怎么会去找程小姐！

她怎么可能亲手毁了他？

他是如何走到现在这一步的，她都看在眼里。

在程董事长身边有多难，她亲身感受过，只是数月就叫她磨去了对人生的信心，杜成华却是一伴三年！

她爱惜他的才华，可惜他的处境，又怜惜他的痛苦，她希望他这一条路走下去，能到他想要的终点。

所以，即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还愿意先去理解他。

如果他找个理由，哪怕是说“被逼的”

，哪怕是说“实在没有办法”

，她就原谅他，她就和他一起想办法——哪怕是要她吃亏的办法——她愿意为他吃个闷亏。

至少他们还能商量。

能商量，至少证明他和她还是站在一边的。

可他今日竟主动将软肋展现出来，再将刀子塞到了她手上，站到了她的对面，问她：捅吗？

捅吗？

杜成华这个混蛋！

他怎么能这样！

梁可回到酒店内，洗过脸，头脑逐渐清晰。

她发出信息要杜成华将协议的电子版发来。

虽然杜成华就在这条走廊上的一间房子里，但她此刻不想见他。

杜成华说的没有错，事情已成定局，接受五百万是最好的结果。

在商言商，不论杜成华怎么算计她这一点，这个项目不到半年转手就卖出了25%的溢价，以今年的形势来看，倒是一笔好投资。

协议很快发来，协议的上方是那一条杜成华发给她的告白语音。

梁可想也不想，将这条语音删除了。

做人有所为有所不为。

不全是因为她心软。

而且，毁了他有什么用？白纸黑字的协议在那里，项目归了ZN，杜成华走了，后面自然还有人来。

将他拖到泥里来泄愤的事情，她干不出。

要战，也是要堂堂正正地战，而不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否则，她和她所鄙视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