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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里或许存在以一敌二十这种热血到彪升肾上腺素的情节,可在现实中那是扯淡。
即便贺戍早年是体育生,退役后也曾学过几年近身格斗,然面对这么多专门培养的打手,他也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血肉之躯。
一打六是封顶的勉强,面对接连不断冲上来的亡命马仔,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两叁把斧头从后背挥来,惊险躲过后左右肩却挨了几记实打实的铁棍。
“看来,言仲森这些年做的慈善都是形象工程。”
他吐出口血沫,鄙夷道。
乱中抢了把电棍,陆续弄倒了两叁个马仔,看着他们发了癫痫般的颤抖,手掌都是麻痹的。
“去死吧。”
后头一个马仔忽然蹿出来,趁贺戍不备,往他头顶上甩下一棍。
嘭的一声,骨头和铁棍撞击的声音碎裂到震耳欲聋。
贺戍踉跄了好几步,第一时间他是感觉不到痛的,只是懵,很懵,脑子里哗啦哗啦的,视线有一瞬间是黑的,什么也看不到,也听不到,血从头发缝隙里渗到眼眶,一些流进了衬衫领口,他这时才有点反应,晃了晃头。
湿淋淋的红色液体从颈部流到皮带,像头盖骨被掀开了似的,他嘶吼了一声。
多少年没正经打过架了,似乎只有那种要置人于死地的斗殴才能激发出那些被隐藏在皮肉之下的暴戾因子,而此时他好像又体会到了那种脊髓液都在发热的感觉,整张脸嗜血而狰狞,手里抓着一个人,一拳接一拳的揍过去,掐着脖子往最硬的骨骼处打,也不管后面有多少人一起冲上来,黑头套下的脸都被他打瘪了,只能听见马仔喉管里零星的呜声。
昏黄路灯下的空地上,一阵萧瑟的凉风呼啸而过,像深夜里无声的哀嚎。
忽而,冷风卷落的枝头枯叶划过贺戍侧脸的血痕,慢慢飘到沾了污渍的肩头,迷蒙中贺戍好似听到了几道哭声,很凄凉,很熟悉,这让他心头一慌,手上的动作滞住,好似什么东西在迅速的流失,冥冥中有股力量在迫切的推他去寻找什么。
他松开奄奄一息的马仔,踹开挡在前面的人,想快速离开去找西装外套里的手机,可马仔不依不饶,难缠的很,十几个人一同拿着家伙围上来。
刀割破了衬衫,刺在胸口、手臂,他皱着眉头,奋力的和他们厮打在一起,打斗过程中却心神不宁,总是恍惚,仿佛被那一棍子敲出了精神失常,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贺戍终究是处于下风的,膝盖被马仔们抡得跪在地上,五六个人往他身上踢来,从来挺直的背被人用极其侮辱的姿势踩着,白净的衬衫上沾了很多脚印、泥尘,还有大片的血渍,有他自己的,也有别人的,已经混在一起分不清了。
“放开我。”
“我有事……”
他眼眶里流出血。
不远处的保时捷上坐着两个静静观看的人,穿着一黑一白。
“停手吧,言仲森没让他死,这些教训够了。”
白衣服的女人放下手机。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穿着黑色皮衣,脸上有道长疤的男人咬牙道。
“霍天,你他妈刚从牢里出来,又想进去了?”
女人发现车门被锁,面色发青的骂道。
“不用你管。”
霍天打给其中一个马仔,阴冷发令:“杀了他。”
寒风飕飕的马路边,贺戍被好几个人踩压在地上,“放开……”
马仔拿着刀子,从他脖子划下。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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