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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是不是我残废了你们就满意了（第2页）

像踩在巨大的沼泽地，迈一步，深陷一寸，可停下，又彻底淹没。

逼得他不得不走。

佣人哭着，洗了热毛巾替他擦拭，他接过毛巾，整张面孔埋进去。

无声无息。

“京哥儿心里难受，大小姐，您多体谅他吧。”

老夫人从椅子上起来，疾言厉色质问顾夫人，“飞机的目的地在青城，凭你的心思，一定安排茗儿去周围的小城市，躲避京哥儿的追查，对吗？”

顾夫人不搭腔。

“房主、车主，不是茗儿的名字吧？查她的身份证，摸不着下落。”

老夫人精明，看透了顾夫人，终于送出省了，自然部署得万无一失，“工作方面，你大概率委托了朋友，茗儿大学没毕业，也不正式入职了，随便一个岗位，发工资罢了，同样查不出。”

顾夫人这些年，最发怵老夫人了，眼力太毒。

“说！”

老夫人一巴掌，搧得她披头散发，全无平日的雍容贵气，耳环也打飞了，歪着头，“茗儿在哪座城市，在哪住？”

事已至此。

不能前功尽弃。

“我不知道。”

顾夫人硬着头皮扛下去。

“说不说！”

老夫人又抡了她一巴掌，“韵宁，你主意太正，手腕太狠，淮康也隐忍了你多年吧？”

隐忍...

年复一年的相夫教子，八面玲珑的应酬，到头来，仅仅换回丈夫的隐忍，儿子的怨气。

“是啊...夫妻不睦，煜年不理解我。”

顾夫人眼眶蓦地一红，“我图什么？官场里的男人，哪个不是往上爬，豪门里的女人，哪个不是扶持丈夫，维护家族，辅佐儿女？”

“母亲。”

顾煜年忽然扔了毛巾，望着木板的影子，“您究竟要我怎样？”

顾夫人怔住。

“我半条命给了顾家，给了李家。

和关靓，和华菁菁，我试过了，也订过婚了。”

他又望着顾夫人，眼神空洞麻木，一片废墟，“您还是不放过我剩下的半条命。

我出生至今，一切服从家族，有一丁点是服从我自己吗？”

顾煜年仰起脸，外面的天，是化不开的乌墨。

他胡茬沧桑，眼含倦色，压抑地笑了一声。

“哪天，我一不留神，遭了暗算，残了，毁容了，祝卿安不嫁我，哪家的小姐都不嫁我，您就不活了吗？”

顾夫人拜佛，多多少少是迷信，这话不吉利，太晦气，她身躯一震，“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