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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无流觞曲水的意境,便摆了些花儿在座上,仆役在园子里穿梭,往两边各自传作诗的要求。
南音不擅作诗,这回当了个彻底的旁观者。
有郑璎等人在旁,就算有人想挑事,也不敢在此时为难她。
大约三首诗的功夫,身边人陆陆续续的都拿着诗作去和人讨论,郑璎寻了个时间去更衣,南音身边仅剩赵敛冬。
正是这时,有婢女来请南音,“太妃娘娘请慕二娘子去说话。”
太妃?南音不解,她从未见过这位,也不觉二人有甚么干系,便问婢女是否传错了话。
婢女恭敬道:“奴婢并未听错,请的就是慕二娘子。”
赵敛冬把笔一搁,皱眉道:“我陪你去。”
不明所以的南音和赵敛冬一起随婢女前行,路途中二人低声说了些话。
赵敛冬不避讳她,直称嘉太妃为“老妖婆”
,大致说了遍自家和诚王的恩怨,并道:“老妖婆年纪轻轻守了寡,看儿子像看情郎,对年轻漂亮的小娘子都刻薄得很。”
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她敢对一位太妃用词如此辛辣,两家结下的仇可见一斑。
南音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无声握了握她,赵敛冬微愣,当她在害怕,安慰道:“别担心,我们赵家不惧她。”
南音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说起诚王和嘉太妃便忍不住愤懑的赵敛冬,见她反过来安抚自己,不由回之一笑,说了声好。
走过甬路,嘉太妃所在也就到了。
珠帘隔档的高座上半倚着华服妇人,约莫五十上下的年纪,起初正同人说着甚么话儿,闻得动静挑起眼漫不经心地扫来,触及南音时顿了一顿,正要开口,余光瞥见了赵敛冬,登时眉头一竖,方才有意作出的气势荡然无存,直起身道:“我只唤了慕二娘子,谁叫其他人也跟来的?”
赵敛冬回:“得知太妃娘娘也来参宴,敛冬特意来拜见一番,和您叙叙旧。”
一出声就充斥着火药味儿,嘉太妃下意识抚胸顺气。
和赵敛冬提起她来一样,嘉太妃也听不得赵家人的名号。
当初她逼着诚王和赵横秋和离,还到处散播赵横秋善妒无所出的话儿,把护短的赵家人得罪得彻底。
他们不好明着对付,就暗地里对诚王下黑手,刚和离的那段时日,诚王没有几天是不鼻青脸肿的。
嘉太妃想找赵家算账,却被诚王拦住,说是没有证据不占理,其实就是还在维护赵家人。
所以她一见到赵家人,就觉得头疼胸闷,说话也很不客气,“没规矩的东西,目无尊长,随便甚么地儿都敢乱闯!”
南音向前一步,止住了想还嘴的赵敛冬,“太妃息怒,我胆子小,不知太妃传唤有何事,便请赵娘子陪伴。
惹太妃不快,是南音之过。”
这一开口,顿时把嘉太妃的怒火引过来一半。
如赵敛冬所言,嘉太妃未满二十就守了寡,且身份使然还无法改嫁,经年累月下来,心性确实和常人不同。
她不喜欢那些年轻漂亮的小娘子在自己面前晃,更见不得她们充满活力的模样,本来一见南音,就被她容貌激出了不喜,念在她是自己给诚王选的续弦才按捺下情绪,如今见南音竟然还敢帮赵敛冬说话,那点子忍耐瞬间就没了。
“谁叫你出的声?慕家娘子就是这样的教养?就算自幼没有亲娘在身边,难道老夫人都不管管府里的小娘子?”
每次见赵家人,嘉太妃就容易失去理智,说出的话儿也格外刻薄,完全没了太妃的仪态。
虽然被有意戳了痛点,但南音一来不认识嘉太妃,二来对权贵的敬畏并没有旁人那样深,没什么难受的感觉,只觉得这位莫名其妙,果真如赵敛冬说的那般不可理喻。
嘉太妃还道:“这样没规矩没教养的娘子,怎么进得了王府?还是得回去好好学一学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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